巴菲特：恐慌是会传染的，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随着金融危机进一步加剧，美国人的恐慌情绪也越来越强烈，平时为人低调的"股神"，巴菲特此时挺身而
出，频频接受财经记者采访，畅谈世界形势和美国经济，用自己的经历鼓励美国人民不要害怕。我们相信，很多
人听了这位来自"奥马哈的先知"(Oracle of Omaha)的"布道"心里都会松一口气。3 月9 日一大早，巴菲特接受了
美国全国广播公司CNBC 财经频道记者贝基奎克(Becky Quick)的专访，除了谈了对时下美国经济的看法之外，他
还谈了自己有趣的投资经历。
主持人：这是财经论坛的特别节目"Ask Warren"。这位传奇的投资者将会回答你通过电邮提出的关于稳定经
济、重新获取信任和寻找价值等方面的问题。你可以有机会连线这位"奥马哈先知"。财经论坛现在开始。
Becky：早上好各位，欢迎收看CNBC 财经论坛。我是贝基·奎克(Becky Quick)，这位是乔·柯南(Joe
Kernen)，Carl 今天没有来，不过Joe 来了。今天早上我们有一位特别来宾：沃伦巴菲特。他现在正和我们在一
起，而且将和我们一起度过三个小时。我们很高兴能够邀请到他。我们现在在内布拉斯加家具市场(Nebraska
Furniture Mart)。沃伦，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非常感谢你今早来参加我们的节目。
巴菲特：除了时间以外，我喜欢节目的一切。
Becky："除了时间以外"，真是非常感谢你在今天起得特别早。现在是奥马哈时间上午5:00，你能从床上爬起
来，真了不起。我们可以采访你三个小时，大多数情况下，三个小时是挺长的。不过，我得告诉你，在当前经济
情况下，三个小时可能还不够。所以，再次感谢你今天参加我们的节目。
巴菲特：不客气。
Becky：沃伦，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就开始讨论经济呢？这正是大家关心的。现在经济怎么了？大家一直都在讨
论这个话题。坦率地说，大家对当前的经济情况非常恐惧。
巴菲特：是的。我们在去年9 月份就讨论过。
Joe：沃伦，等一下。很抱歉插话，默克制药(Merck)和先灵葆雅(Schering-Plough)正在合并，沃伦。
Becky：虽然今天早上我们有很多话题可谈，沃伦，为什么我们不从这起合并的新闻说起呢？
Joe：我本来不想打断"先知"的，我很抱歉。董事会一致同意，合并是确定无疑了，合并后名称为默克，合并
涉及到股票和现金的交易。先灵葆雅的股东将会得到每股0.5767 股的默克的股票和10.50 美元的现金。默克的股
票将会变成合并后公司的股票。默克的董事长、总裁兼CEO，RichardClark 将领导组合后的公司。这真是周一早
有良好的资产负债表，
一般而言，制药企业是有能力并购的
。
Becky：你对这场并购的规模吃惊吗？
巴菲特：我对任何这种规模的并购都很吃惊。这是肯定的。在大多数行业里，现在并购不容易。
Joe：先灵葆雅的收盘价是17.63 美元，这次并购中，先灵葆雅每股作价23.61 美元，总计411 亿美元。我
猜你也许会说默克的Vioxx 药品丑闻。我们不谈药品丑闻，光看先灵葆雅411 亿美元的收购，倒是很令人心情舒
畅的。这是一场很令人愉快的并购。沃伦，你拥有世界各地的制药公司，你也拥有它们和一些美国制药公司的股
份。制药公司一直都是你偏爱的公司。
巴菲特：我们没有任何先灵葆雅的股份，这就是你为什么看见我后悔得眼泪都出来了的原因。
Becky：那么默克呢？你有没有默克的股份？
巴菲特：也没有任何默克的股份。
Becky：连你的私人账户里都没有？
巴菲特：没有。
Joe：你最大的控股公司是什么？我知道你持有一些药厂的股票，你持有哪几家外国药厂的股票呢？
巴菲特：我们控股的最大的医药类公司是赛诺菲安万特(Sanofi-Aventis)，我们还有美国的强生(J&J)。
Becky：那么，沃伦，我们多谈谈这次合并和它的含义，你认为这次合并还会导致其他的并购吗？
巴菲特：每个交易都会引起另一个交易。特别是在同行中。你知道，假如可口可乐并购了什么，那么百事可
乐也会考虑并购。我参加了很多的董事会议，所以我知道，每个CEO 都有点这种跟风的倾向。
Becky：对。我们稍后再谈这个问题。现在先回到经济情况上来，总体上说，你现在有何看法？你上周说经济
千疮百孔，而且还会不妙很长一段时间，这着实吓到了不少人。
巴菲特：对，从2008 年9 月份起，我们就认为经济中正在出现珍珠港事件，而且灾难将会很快传播到现实世
界中。它就像坠入万丈悬崖，
不仅严重挫伤了经济，还前所未有地改变了人们的行为方式。奢侈品和类似的产业
个周，我们都看到这样的事情。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便宜的保险。
我们的价格没有什么差别，我们的广告没有什么
大的差别，但是美国人却真的改变了他们的购买习惯。另外，
我们的珠宝商店在现在的局势下就完蛋了。高档产
品企业受伤最严重，中档产品企业受伤情况第二严重，低档产品受伤最轻。
Becky：你在不久前告诉我们，这是在6 个月前发生的经济珍珠港事件，事情有没有比你预期的来得更快更严
重呢？
巴菲特：很可能会发生最糟糕的情况。我的意思是，你永远不会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不认为将来会比现
在更糟糕，我当时说那番话的时候，是在危机发生时，美联储在9 月份做了一些事……那些是保持经济运转必须要
做的事。
假如美联储没有为货币市场账户和商业票据提供保险，你我今天早上只怕得在麦当劳见面了。
Becky：在麦当劳见面？为什么你认为消费者非常恐慌呢？恐慌听起来没有什么大威力吧。
巴菲特：不，
消费者是被吓坏了，恐慌是会传染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消费者或美国人这么恐慌过，而且他们
也很困惑。如果你顷刻间被吓坏，那么你不可能在5 分钟内重获信心；如果你在5 分钟内被吓坏，那么你会在很
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能建立信心。至于重建信心能有多快，这就很大程度上要看政府了。假如你不光恐惧而且还困
惑，那么只有消除困惑才能摆脱恐惧。我认为，政府应该发出非常清楚的信号，告知大家它会怎么做。我们之所
以得到了混乱的信号，这是由政治的本质造成的。因为美国人不知道将来会怎样，所以他们的反应就是彻底退出
市场。
Becky：已经存在很多互相指责的手指，指向不同的方向。但是，你说华盛顿传递的信息是令人困惑的……
巴菲特：我认为这是政治的本质。大家看到有535 位国会议员各自发表意见。我认为，政府的管理出现了变
化，而且
政府在处理大众不理解的东西。
我的意思是，当你对大众使用SIV(结构性投资工具)这个术语或者类似术
语，或者谈论信用违约互换CDS 的时候，大家只知道是什么东西出了问题，但不懂到底是什么问题。
Becky：这是我们能想象出的最糟糕的情况。是什么出了问题？为什么我们会遭遇最糟糕的情况？
巴菲特：我们出问题是因为我们有一个信念，
每个人都有一个房价只会上涨的信念。
我有、政府有、抵押贷
论之上，既然房价会一直上升，那么借款人的收入就不重要。
当房地产下跌的时候，在顶峰时价值约22 万亿美元的房屋可能跌去4 万亿或5 万亿美元。大家的净资产大量
减少。房产是大多数人的最大资产，而且所有的这些金融工具都是建立在房产之上的，而大家对这些金融工具又
不怎么了解，价值开始减少，然后暴露了其他问题。
就像有个小孩说"皇帝没有穿衣服"一样，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小孩还说"皇帝也没有穿内衣"。我的意思是，金
融中各个层次是互相作用的：
当人们吓坏了的时候，人们就会改变购买习惯；当人们减少买进的时候，企业就会
裁员。
我们处在一个非常糟糕的
恶性循环
。不过，相信我，这个循环将会结束。我可不认为它就是电影的结尾，
我的年报的结束语就是"美国的好日子还在后头"。我们可以讨论为什么，但是，这就是我的最后结论。
我们的恢复能有多快，不仅仅取决于政府的政策是否明智，还取决于政府能不能够适当地和民众交流。当我
们遭遇珍珠港事件的时候，美国在12 月8 日就团结起来，无畏地对付所有的进攻。我们有小小的争论，不过我们
把它放在一旁，所有人都参加国防计划，我们开始制造飞机，我们开始制造船只……即使一时半会不能成功，人们
还是照样参加。陆军没有责怪海军把太多的船只集中在珍珠港——本来不应该这么配置舰队的。陆军也没有说："
这是你们海军的错，我们陆军才不会趟这趟浑水。"绝没有这种互相指责的事情。我们当时团结起来了，现在，我
们也需要团结。
Becky：你有没有认为现在没有到这种程度？现在团结不够吗？
巴菲特：是的。你知道珍珠港事件发生了什么，我们损失了很多舰队，人们大体上知道应该做什么，也知道
该听从指挥官和领导人的命令。所以就不需要在12 月8 日召开国会听证会，你知道，听证会要持续好几周。而与
此同时，所有的指挥官和负责人都已经被大家以不同方式责备奚落了，"为什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共和党人没有
说，"你们民主党从1933 年就开始执政了，所以这是你们的错。"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人们关心的是："我们得动手做些事情。"他们相信他们的领袖能够做到这一点，而且把党派政治放在一边。顺
便提一下，我们每个人都觉得我们会打赢战争，即使在最初的6 个月里，我们失去了柯雷吉多尔岛、巴丹半岛，
巴菲特：大局已定，虽然很多人希望有个反转，但我认为不可能很快有反转。上个月有60 多万的人失业，这
不仅仅影响了失业的60 多万人(失业对他们来说是惨重的)，而且影响了每个人。在美国，大家都害怕失去工作，
害怕失业的人占的百分比大大高于真正失业的。这些害怕的人，虽然没有失业，但行为却完全改变了。
他们甚至
连好市多(Costco)和沃尔玛都不去光顾了，超市珠宝部门的业绩一路下降，其他部门的业绩却上升了。人们开始省
钱。我们劝告大家省钱好多年，现在大家倒真的开始省钱了，这是对经济的双重打击。
美国有世界上最优秀的经济机器，现在有点噼噼啪啪的杂音，我们说，"我们也许应该放慢速度，看看出了什
么毛病。"机器的噼啪声更大了。我们可能没有意识到两者之间是互相影响的：机器运转速度越慢，噼啪声越大。
经济会重新走上正轨，但是不会很快，失业将会拖慢最后的真正反转。
Becky：我们已经有8%的失业率，你认为失业率会上升到多少？
巴菲特：我报不出数字，坦率地说，这取决于政府政策的明智程度。失业率会上升，可能会上升很高。但是
另一方面，我可以保证，从今天起的五年之后，我们的机器会运转良好，我希望我们的恢复大大短于5 年。我相
信我们能做到。
Becky：Joe，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Joe：有。沃伦先生，你刚才说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你说取决于政策的明智程度。在战争期间，大家都团结
在指挥官和领导人身边，但是，很显然，对什么是"明智的政策"还存在着分歧。现在"忠诚的反对派"会支持总统，
但是假如因为危机，错误的政策被匆忙制订成法案，那么"忠诚的反对派"也应有义务说出自己的观点，对吗？
巴菲特：对。而且，Joe，假如在战争期间(我们现在其实处在经济战争期间)，多数派有义务不激怒少数派，
例如12 月8 日。在12 月7 日，当罗斯福召集国会投票宣战的时候，他没有说"我有10 个小项目要搭个顺风车
"，国会议员们也没有在1941 年宣战的时候乘机推出8,000 个特别拨款。所以我认为，少数派有义务支持很明显
有利于打赢战争的东西。我不认为在6 月的D 日之前、6 月5 日或6 月1 日之前，让国会去听证535 个人陈述应
该在哪里登陆、天气会怎样、登陆多少军队等等。而且我认为，在6 月6 日之后，我们也不应该再去开个听证
巴菲特：完全正确。我认为，
共和党有义务把危机当成一场经济战争，认识到我们需要一个领导人而且需要
支持这个领导人。我投票给奥巴马，我坚决支持他，是因为我认为他是正确的总统人选。但是民主党派不应该利
用这一点，不应该打着团结的旗号来打压共和党。
有很多事要做：
首要任务是打赢经济战争，其次依然是打赢经济战争，再次还是打赢经济战争。
当别人对你
不满的时候，你不能指望他们团结在你周围。所以我认为，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到我们解决了问题，我不会提出
引起争吵的东西，我也不会指责别人的错误。我不会说"前总统布什导致了我们的困局"。忘了吧。虽然海军在珍珠
港犯了一个错误，部署了太多的军舰，但是我们不应该把时间都花在指责海军上，我们需要海军。所以我不会去
指责、去报复，我不会去做这些事情。我们应该向前看。
Becky：现在回到节目。我们收到了很多观众的电邮，有几千份。我们现在就开始看这些信件。沃伦，你说你
有话想声明？
巴菲特：我想对Joe 说，你听到最近有些共和党人说"不要浪费危机"了么。因为我认为现在就是经济战争，
所以，在12 月7 日，没有人会说"不要浪费战争，我们会努力乘机做些别的事情，不过我们还是希望其他党派和
我们团结起来"。我认为这是错的，当你有一个压倒一切的目标时，不应该把其他东西和这个目标绑在一起。
Becky：嗯，这就是你的观点……你是不是说各党派的人都应该出力……
Joe：对。
巴菲特：对，我们需要他们。
Becky：对，现在让我们来看这些观众来信。来自明尼阿波利斯市的史蒂夫的问题是，"你认为下面的观点今
天仍然正确吗：依我来看，纸币系统的结局总是崩溃和经济混乱？"对了，这是你的父亲、国会议员Howard
Buffett 的观点。
巴菲特：的确是我父亲的口气。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每晚都在餐桌前听到这个观点。我认为，长远看，很
少有纸币会增值的。我们现在的做法有很大的潜在通胀倾向，这是我们经济战争的本质。顺便说一下，当我们进
下。"银行里和蔼的女士会说："你想要两张10 美元还是四张5 美元？"我的意思是，这只是纸币。假如不停地发
行更多的纸币，M2 就会快速增长。假如你在现在这种局势下去美联储，你就会看到它在大量印钱。这样会导致通
胀。
相对于经济活动，印钱越多，纸币价值越低。
Becky：让我们讨论下一个话题吧……
巴菲特：我最好还是在你把话筒抢走以前停下来。
Becky：在我把话筒抢走前，让我们先讨论下一个问题。控制室的同事们，辛苦一下，我们现在讨论33 号信
件，来自纽约布鲁克林的乔伊，他的问题和你刚才的话有点关联。乔伊问道，"我们将要面对的通胀会不会超过
1970 年代末的通胀？为什么？"
巴菲特：这依然取决于美联储的政策的明智程度。但是，我们在货币供应上的做法和我们接下来的做法，将
会决定你的问题的答案。肯定有潜在可能性出现更严重的通胀。我们正在打一场经济大战，我们要用钱来打赢这
一仗。全世界都被牵连，导致经济下滑，唯一能够扭转乾坤的是美国政府。
美国政府能够印钞票，只要人们还用美元做生意，美国政府就有能力做到任何事。可能通胀会更严重，在经
济上没有什么免费午餐可吃。
就算将来要付钱，有午饭吃总是好的。我的意思是，就算要付钱，有午饭总比没午
饭好。我们正在努力去得到午饭，某种程度上，我们将来要为此付出代价。
Becky：关于通胀在各个方面的影响，我们还有更多的问题。我们将在下一个小时讨论通胀对市场和对某些投
资的影响。来自纽约的Carmen 写信说，"你相信假如评级机构拒绝对华尔街很显然自己都不懂的奇异的金融产品
(exotic products)评级，就能够防止当前的金融混乱吗？"
巴菲特：会有很大帮助。当国会敦促房利美和房地美扩大放贷的时候，评级机构里面的人也像你我以前一样
都相信：房价不会、永远不会真正下跌。这个信念也影响了评级机构。毫无疑问，在评级机构中，有些人因为某
种理由采取了某种立场，他们应该仔细考虑过自己的立场。但是假如他们采取了这样一个立场，说，"我们假设房
价会下降25%或30%，因此我们应该给这些产品另一种评级。"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不过华尔街的家伙们十有八
巴菲特：嗯。我希望我知道。大多数人对2009 年抱有期望。我认为，我们的政策已经到位，但是假如政府和
民众多进行一些沟通，会有好处。至于金融系统，假如处理得当，就不会对经济造成问题。对金融系统会给经济
带来问题的害怕，影响了经济行为本身，但是我们有一个能够照顾银行的系统，而且大多数银行状况不错。
Becky：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可能是结果或许比大家预期的要好？你不能作出这样的推测？
巴菲特：嗯，我不能这样推测。
Becky：沃伦，今天《华尔街日报》的封面文章说，我们对信贷市场所做的某些努力正在倒退当中，情况正在
变差。LIBOR(伦敦银行同业拆放利率)又一次缓慢上升。你对信贷市场的看法也是如此吗？
巴菲特：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在去年9 月份的时候，局势看起来没有在变糟，但是当大家失去信心的
时候，不管是执掌大公司、大银行的大人物，或是街上的行人，人们的行为都发生了同样的改变。我的意思是，
产生了人类的"裸猿"式反应，出现了恐惧或逃亡
，有政府保证的资产他们也逃离了。你现在看到了这种现象，将来
还会看到。人们必须要自信。系统没有自信是不可能运作的。大家现在没有信心，大家都很困惑。政府必须向公
众清楚地解释：政府对金融系统做了很多事……
但是，坦率地说，当政府有一些变化，比如当有535 位国会议员批评各种政策甚至指责某些人时，公众对此
的反应是，你知道，吓得只买政府保障过的东西。假如继续这样下去，我们的世界就不能运转了。
Becky：让我们回到话题，政府怎么才能驾驭住国会的535 位议员呢？更别提24 小时的滚动新闻了，新闻到
处采访，各式各样的人都会发表看法。
巴菲特：首先，我们应该认识到，
这是一场经济上的珍珠港事件
。假如你同意这一点，那么你就知道为什么
国会议员不应该乘机提出8,000 项特别拨款，或者为什么当时他们的做法是不对的。我在6 个月前说过，国会议
员们是一群爱国者。我认为有些议员没有完全理解当前局势的严重性和我们需要做什么。
我们需要一个总指挥，
我们应该把这个总指挥视为战时的总指挥，尽可能地支持他的需要。
等我们把局势收拾好，再互相指责争吵、再
提出搭顺风车的小计划、玩各种政治家的把戏也不迟。但是现在，我们应该放下这一切，尽可能地努力协作。
伦先生，我们讨论过杂志上的这篇文章。它的要点是，假如你不确定政府会对固定收益的东西做什么，甚至高级
债券的持有者都不确定能不能得到偿还，你怎么能预期这些债券能够走出困境呢？政府应该怎么做？
奥巴马总统显然需要代表政府发言，但是我们还不是真的确定到底应该对金融系统做什么。
巴菲特：假如我只有一分钟，我会回顾一下历史。在19 世纪，我们遇见了至少6 次巨型金融恐慌。
在很多情
况下，都是因为人们对银行失去信心而造成的。
假如在奥马哈有人对银行失去信心，他们就会排队挤兑，只要有
人在第一国民银行(FirstNational)门前挤兑，那么第二国民银行(SecondNational)门前同样会出现挤兑的情况，
其他银行也都逃不了。我们有过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他们管这叫作"恐慌"。为什么把这叫作"恐慌"呢？因为当你去
银行却取不出自己的钱的时候，你就会恐慌。这种情况会一直存在。假如人们把自己的钱存在某处，当他们担心
的时候，他们就会尽快地把钱取出来；假如人们看到其他人想把钱取出来，他们也会跟风取钱。
然后是20 世纪。我们有了美联储，我们认为这样可以使人们冷静。但是在1930 年代，我们发现，如果对金
融系统缺乏信心，我们的经济永远不会好。所以，我们组建了FDIC(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现在的情况很有
趣：FDIC 自建立以来，已经帮助了3600 家银行。3600！在美国总共约有7000 银行，还有另外的1400 家储蓄
机构。从1934 年后，没有存款人曾在存款机构中损失过一分钱。要使美国经济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经济、有史以来
最好的经济，
存款安全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这没有花纳税人一分钱，却能够做到让存款人不损失一分钱。
现在美国人应该知道的是，当大型金融机构出现在新闻中时，比如花旗银行，当人们认为FDIC 不能来救自己
的时候，他们就会连夜跑去奥马哈的第二国民银行或其他银行挤兑，政府需要确保所有的存款安全，也就是确保
花旗的所有债务都能得到偿还。事实是，我们会这样做的。虽然人们说，这些大银行很大，不会出事，但是真的
需要有威望的人站出来说"不要担心你的钱或者银行的债务票据"。在这个问题上容不得一丝半点的含糊。FDIC 现
在正筹集更多的资金，FDIC 会照顾银行，它在讨论国有化银行，今年一下子国有化了20 家银行，去年大约也是
20 家。本来情况是很好的，没有人损失一毛钱。大家应该对整个金融系统都放心。但是大家没有放心，在《华尔
街日报》上还会有更多的像你刚才说过的那种不妙新闻出现。
治亚州还会增加一家破产银行。在高峰年份，美国有500 家以上的银行破产，国家的情况却很好，因为大家没有
对银行恐慌。所以银行破产没什么，应该允许银行破产。你知道，
我们要保证的是在银行存钱的人的平安，股东
么，赔光了都可以。
历史上已经有几千家银行的股东们赔得精光了。
Becky：Shelby 也说，花旗一直都是问题小孩。你会怎么处理像花旗那样规模的银行呢？
巴菲特：花旗的规模可能会不断缩小，但是没有人会因为自己把钱存在花旗而担心。另一方面，花旗倒闭不
存在道德风险。股价从50 美元降到1 美元和股价从50 美元降到0 的道德风险是一样的。我的意思是，
我们的经
济系统会在管理层搞砸了的时候惩罚股东。
但是我们必须要非常清楚地声明，不要用美联储的那种声明，我们要
让大家明白：储户不会损失钱。
不是说银行不会倒闭，而是储户不会损失。
假如有足够的时间，我可以多谈谈这
个问题。这是美国金融业的本质。
Becky：欢迎回到经济论坛特别节目。我们现在在内布拉斯加家具市场和巴菲特一起为您直播，我们从观众处
收到了几千封电邮。沃伦，让我们从一直出现的一个话题开始吧。这是来自德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市的特里的
信，他问："世界会不会恢复正常呢？"
巴菲特：世界将会恢复正常。美国拥有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经济机器，我相信这一点。1790 年，美国只有
400 万人，看美国草莱初辟时的历史，美国的成就不是因为美国人比其他国家的人更聪明、也不是美国的土地更
肥沃，或者因为有更多的矿产或气候更加怡人，而是
因为美国的体制卓有成效，这个体制释放了人类的潜能。不
过体制也有出故障的时候：
在19 世纪我们发生了6 次恐慌；在20 世纪我们遭遇了大萧条和世界大战……但是
我
们的这个体制，拥有非常自由的市场、法制、平等的机会和其他的能够释放人类潜能的东西
，我们的辉煌才刚刚
开始。所以，我认为你孩子的生活将会比你好，你孙儿的生活会比你的孩子好：这一点毫无疑问。我们的机器有
时候会出点小故障，假如你回顾美国历史，你会看到大约有15 年是糟糕的，不过我们一直都能走出困境。
Becky：这就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很多人想知道，现在和当年的大萧条有何不同。现在来看下一封信，来自宾
夕法尼亚州索荷拉的Dan，他问的就是这方面的问题，"现在的市场比1929-1933 年期间的情况好在哪里呢？"
且连存在银行里的那一点点储蓄都没了。我的意思是，假如你不相信你存钱的地方，那么这个世界就停转了。他
们认识到了这一点，不过有点迟了。
直到1934 年，《Glass-Steagall 法案》才开始对存款提供保险
。美国的体制
可以很轻松地做到这一点。问题是，很多人不相信这个体制。我们需要明确存款的安全。事实上，新任纽约联邦
储备银行的领导人WilliamDudley 在周五就说过这一点，你可以去它的网站上看，他说得很好。不过全美国都没
有什么人会相信Dudley 先生的话。今天来家具市场的人或许都不知道Dudley 是谁，也不会去看网站。其实我们
需要美国总统来宣布存款安全，大家才会相信。
Becky：不过，奥巴马常常对公众说他的想法，说他将会怎样。在他的谈话中有没有什么信息传递错误呢？
巴菲特：我不认为奥巴马传递的信息有何不妥，我认为他很有口才。不过，我想，国会应该有必要采取这样
一个态度，当前我们处在战争状态，总统是我们的指挥官和首领，而现在华盛顿发生的很多事情真的不是这样。
我认为，应该尽可能清楚地宣布，
我认为只有总统才能让人信服，除了总统以外，没有人能够做到
。FDIC 的存款
保险上限是25 万美元，我想，大家根本不需要因为把钱存在美国的银行而担心，或者因为持有美国的银行的债务
而睡不着觉。
Becky：好的。你说这是一场经济上的珍珠港事件。来自新泽西州的春湖高地的Dan 问道，我们的金融系统
是不是崩溃在即呢？
巴菲特：在去年9 月份，我认为是的。我记得在一个周的前三天里，有2 千亿美元从货币市场基金中大逃
亡，当时货币市场基金一共有3 万亿美元，当Reserve 基金净值跌破1 美元的时候，资金蜂拥而出、落荒而逃。
这就意味着商业票据市场不复存在。美国经济机体的血液被抽干了，我们必须快速、明智地采取行动。
美联储主席伯南克站出来说，商业票据市场将会继续运行。这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人们开始进入，而且认
为自己不会在货币市场基金中损失金钱。我们现在应该像当时他们为货币市场基金打包票那样，为整个金融系统
说几句话。事实上，我们已经用各种渠道说了这些话。假如你阅读纽约联邦储蓄银行董事长的演讲词，就能发现
他说了，但是我们没有用美国人民能够听见的声音来说出存款安全这句话。美国总统必须要站出来，清楚地说："
巴菲特说两党应该团结在奥巴马周围。"接下来的一条新闻是，"巴菲特说共和党不应该往经济救援中塞代表小团体
利益的小项目。"我很同意我们要团结，我们回到开始时的话题。谁的错最大？还是两党都该打五十大板？共和党
是不是塞项目塞得过分了，或民主党的党派之见太过了？
巴菲特：我发过誓，我不指责任何人。过去我曾经受到过一些很尖锐的批评。爱国的共和党人、爱国的美国
人将会认识到这是一场战争，假如他们不能马上认识到这一点，我也能够理解，毕竟这场战争不是真刀真枪的，
在真的战争中，你可以从新闻里知道美国被攻击了。但是我认为，对两党来说，当前局势的严重程度实际上已经
很清楚了。假如做出正确行动的话，我们就会胜利。这就意味着，共和党应该和民主党合作，这样就能无往不
胜。你必须相信，我们能够走出困境。当我们正在努力走出困境的时候，我不是说政府除了救经济以外什么都不
能做，我的意思是，
对于那些争论的东西，等我们把经济推上正轨之后，我们再去好好争论也不迟。
先把别的东
西抛在一旁吧。因为假如经济不能走上正轨……
Joe：对。这就是困难之处啊。沃伦，你知道这就是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和不应该做的事情。很不幸，这也是争
论的焦点之一。你能不能列出一个表格，列出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和不需要做的事情，然后我们寄给华盛顿……
巴菲特：好啊。我们需要增加金融系统的透明度，顺便说一下，
政府恨极银行的不透明了。
当1990 年我管理
所罗门公司(Salomon)的时候，我对所有的人说，绝不要说我们规模太大了，我们是倒闭不了的。对政府说这话，
就好像在一头牛面前摇晃12 面红旗，政府可不喜欢别人告诉它"我们太大了，我们是倒闭不得的，你除了救我们
以外没有别的选择"。所以，
"倒闭不得"是政府最痛恨的。
我理解。但是，整体上，美国的金融系统还真的倒闭不
得，你不得不去救它。顺便说一下，我们还有准银行机构，它们有很大的债务，假如不救，将会对经济系统造成
巨大的冲击。存在这种情况真是很不幸，也许我们需要纠正立法，以使这种事情不再发生。
但是现在要处理我们面对的情况，坦率地说，我说的就是AIG。每个人都痛恨不得不去救你，但是假如政府
说，"哈，这又不是银行，见鬼去吧，自作自受，我们不救你。"那就是政府疯了。我们必须处理所有的大型准金融
机构以及所有的银行的问题，我们不能让公众对这些机构不放心，我们不能再像去年9 月那样，让危机四处蔓
巴菲特：我认为我们需要立法。我的意思是，不一定要《Glass-Steagall 法案》。这部法案是FDIC 提出的，
是很了不起的法案。你知道，奇异的金融工具(exoticin struments)和其他各种能够从资产负债表上去除债务的工
具，可以在季报上使你的利润更加好看一些。
假如你执掌一家金融机构，但是不能达成良好、平稳的成长和赚取
利润，你就可能在报表上使用欺骗手段。
出现了很多这样的情况。我们需要让银行回到金融业上，要学会帮助这
些金融业的人。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让银行走出困境。我们不应该只指责别人，而应该着手解决问题。
顺便说一下，你可能会很惊讶，现在重要的问题竟是银行，某种意义上说，金融行业形势从来没有这么好
过。银行能够以极低的成本得到资金、储蓄在不断增加、利差没有变大、所有的新公司业绩都极好，在大多数情
况下，它们能够走出困境。在现在的环境下，银行不敢以极低的价格发行大量的股票，这样做会不断压低股票价
格。金融机构的人也害怕。不过银行能够摆脱困境。在去年第四季度，富国银行的平均资金成本是1.44%。假如
以1.44%的利息借钱给我，我可以挣到钱。我的意思是，
资金很便宜、充裕，而且利差极好。
Becky：但是，沃伦，你说过为了让股东放心，为了让关注和担忧金融系统的人放心，那么你对人民的愤怒怎
么说呢？银行能够轻松挣到很多钱，为什么我们还要帮助它们？
巴菲特：在二战期间，造船厂挣到大钱了。我的意思是，没有人说HenryKaiser 靠造船挣钱太多，或者
Curtiss-Wright 造飞机挣钱太多，他们交了超额利润税等等所有的税，他们挣钱多是好事。关键是我们需要做什
么？我一直牢牢记住，假如Joe 要我评论别人，我绝不对任何人开火。指责别人不是当前要务，当前重要的是，
我们做正确的事来走出困境。
Becky：很好，让我们都记住这一点。稍后我们将会回到节目。我们收到了几千封信，沃伦，我们要问你一些
问题。有很多人关心股市发生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一些大的欺诈事件，这些都动摇了大家的信心。来自俄亥俄州
的辛辛那提的Bruce 问，"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另一个旁氏骗局的Bernie Madoff 呢？"
巴菲特：问得好。我认为，这是选择投资顾问的问题。
世界上有一定数量的骗子，有时候这些骗子很能说，
最厉害的骗子怎么看都不像骗子。
我说我在募集资金准备挣大钱，我在投资，我已经做这行很久很久了。我可没
Becky：大家怎么知道应该信任谁呢？
巴菲特：我们正在讨论。美国的上市公司雇佣了几千万的美国人，这些公司是真正的公司。内布拉斯加家具
市场今年将会有4 亿美元的营业额。你当然也有别的选择。你可以拥有房地产，直接拥有一个农场或者公寓楼，
也可以把钱存在储蓄账户里，还可以买进政府债券或者投入美国的企业中(美国的企业总体上很不错)。单只股票可
能有失败的例子。但是在20 世纪，道琼斯工业指数从66 点上升到11,000 点，虽然在这段时间里，我们遭遇了
各种问题，但是企业总体上是挣钱的。当然，企业不一定每天、每周或每个月都挣钱，有时候会陷入逆境，有时
候我们需要政府的创新政策来使美国的机器平稳运转。
不管怎样，美国的市场机制是有效的。以长期眼光来看，股票就是分享美国成就的方法。
JoeKernen：沃伦，我认为你有几点说得很好，法规不一定能方方面面都管到。我认为这很有趣，因为你说
骗子都很能说，而且看起来绝不像骗子。我看着你，我想，你很能说，而且你一点都不像骗子，你知道我的意思
吗？法规不一定能方方面面都管到，你对这种环境担不担心呢？我们会不会矫枉过正呢？
巴菲特：的确。我认为我们会出现一些矫枉过正的情况，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需要纠正。我的合伙人查
理·芒格说，
将来某天，一位带着午餐袋坐公交车上班的人就能够把我们给骗倒。穿着麂皮鞋的大模大样的骗子骗
不倒我们，可是另一种形式的骗子就难说了。
假如你通过经纪公司买证券的话，CPIC 可以保护你。我认为，所有的银行所有存款都应该受保护，这是我们
应该采取的一个行动，就像我们在1934 年为每位存款人提供上限为2,500 美元的赔付那样。我们不能让公众对银
行都提心吊胆。
大多数人是诚实的，但是我们要有措施防备万一哪一个不诚实。
我们都应该采取一些安全措施。
这是一种很好的防骗子的方法。我还有一个保险箱，里面放了一些证券。我们要一直小心骗子。
Becky：沃伦，现在道琼斯指数只略高于6,600 点，大约是6,626 点。五个月前，你为《纽约时报》写了一
篇文章，你说，至少标题是这么说的，"我在买进美国。"大家现在在想，在那之后，市场显著下跌。你是不是后悔
发表那篇社论呢？
部。
假如我知道底部，我就用不着去研究10K 年度报表，也无需做其他所有的研究了，我只要在标准普尔指数
500 的底部买进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股票市场明天、下周、下个月或明年会怎样。这个意思我在文章里说了两
遍。编辑说，你用不着把一件事情说两遍。我说，我想把这说两遍。
但是我要说的是，以10 年的长期眼光来看，
持有一篮子股票要比只持有1 只股票回报要好，也比短期国债或者滚动持有要好，不断滚动换来换去可能会最后
什么都赚不到，持有10 年期国债只会得到一点点回报。
(屏幕上显示)《纽约时报》：指导你买进的简单规则：当其他人贪婪的时候你恐惧，当其他人恐惧的时候你贪
婪。请允许我阐明一点：我不能预测股市的短期走向。我对股票在下一个月或下一年里会上升还是下降没有什么
好主意。然而，市场会上升得更高，也许上升会很高，可能会在大家看好之前或者经济向上走之前市场就开始上
升。所以，
假如你等待知更鸟，就可能错过了春天
。(巴菲特，2008 年10 月17 日)
巴菲特：我的意思是，股票的表现会更好。我不知道一年内股票是不是比其他投资方式好，我的确不知道，
这一点已经被证明了。不过我并不从事短线投资。总体上，股票的回报比同样价格的美国政府债券的回报高多
了。美国政府债券肯定会损失购买力。我们的政策会使金钱越来越不值钱，对于所有的政府来说，都是这样的，
也是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仍然认为那篇文章没错，只是我写得早了几个月。
Becky：有一位非常聪明的人问我，他说你知道经济会更糟吗？
巴菲特：是的，我知道。
Becky：那么，你为什么对通用电气和高盛银行作出大笔投资呢？你为什么不等待呢？
巴菲特：在这两个案例中，我得到了10%收益的优先股。我想，现在肯定是买不到了。假如它们现在还发行
优先股，因为当时买进的时候附有权证，所以我可以以更便宜的价格买进。当时这两家公司都需要资金，所以我
们可以买到有吸引力的优先股。事实是，即使企业都会走下坡路，也不一定意味着要等等再买股票。
Joe：但是，沃伦，你知道，你的投资很有吸引力，有10%的收益。但是我想很多你长期持有的资产，例如美
国运通，就几乎只有个位数的收益。富国银行是一家你喜爱的公司，只有8.6%个位数的收益。高盛银行，你很喜
欢它，你说收益也在这个数字左右。通用电气，你很喜欢的，我记得不是清楚，你说它会辉煌100 年，会成为伟
大的公司，现在的股价是7 美元。看起来，这个季度末，我们就会听说你大量买进这些公司的股票了。假如你喜
9.9%，你就需要得到美联储的许可才能再买。我认为这家公司正在变成一家银行控股公司。根据我对法律的理
解，因为我们已经拥有了那样多的股份，所以我们就不能再买进了。
例如美国运通，在2009 年，它在应收款项中
的损失将会大大高于去年。因此，它的利润将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美国运通只值10 美元一股。
美国运通会一直存在。它有很多信用很好的信用卡用户。不幸的是，其中也有一些不怎么好的信用卡用户。
(屏幕上显示)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投资：截至2008 年12 月31 日美国运通151,610,700 股，可口可乐
200,000,000 股，康菲石油84,896,273 股，卡夫食品130,272,500 股，(资料来源：伯克希尔·哈撒韦年报)。
Joe：不过，你在通用电气的持股应该没有10%吧。
巴菲特：没有。我们买进了通用电气的优先股。你知道，有很多东西我很想买，但也要完全确信伯克希尔不
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来度过这段艰难的时间段。我们持有很多现金。我不喜欢持有超过必要金额的现金，但是因为
我总是做最坏的打算，所以我认为的必要金额大大高于其他人的必要金额。
Becky：在过去，你希望在手边保留有100 亿美元现金。现在还有这么多吗？
巴菲特：100 亿美元是个最低值。假如我说100 亿美元是最低值，我就会在手边保留更多的现金，来确保我
的现金不会低于最低值。因为明天可能会有一场风暴，或者我们的保险公司会出什么事情，谁知道呢。所以我要
留足缓冲的资金。
Becky：你现在的缓冲资金比以前更多吗？
巴菲特：不是的，一样多。
Becky：这也是你一直以来的做法吗？
巴菲特：缓冲资金中的改变是，今年会较原计划减少灾难保险业务，原来我们的现金比现在更多。我自己琢
磨，在洛杉矶或旧金山，或太平洋西北部或什么地方发生9 级地震怎么办，我希望今后为灾难保险准备很多现
金。而且，你知道，宁可失之谨慎。不过这不意味着我躲进洞里不出来了。当有机会买进的时候，就像我们买进
箭牌公司(Wrigley)、通用电气、高盛等等一样，我们会大手笔地买进。事实上，当我们买进通用电气的时候，同
时在低价出售了20 亿美元的强生(J&J)。我不想卖出强生，我喜欢强生。但是，我希望在投资很多资金的时候有
巴菲特：这取决于你买进并持有的是什么。
假如你在正确的价格上，买进了正确的公司，这不会有什么问
题。
你知道，我们持有70 家公司，其中有喜诗糖果，从1972 年起，我们就买进并持有喜诗糖果了。这是一家很
好的公司。股票每天的价格都有变化，我是不是应该100 股或500 股地买进或卖出呢？不过，假如你买了正确的
企业，比如诞生于1886 年的可口可乐或类似的公司，你知道，它们产品的人均消费量每年都有上升。假如有人今
天买进一只股票，明天卖出买另一只股票，他也可能比我买进并持有挣得更多。我只知道，假如我买进正确的企
业，那么我就能赚到不少。
Becky：现在让我们看更多的问题。沃伦，我们希望你能回答来自维吉尼亚州学斯普林费尔德的亚当的问题。
他说他想知道，"假如你想对去年的一项投资吃后悔药，那么将会是哪一项投资呢，为什么？"
巴菲特：我想吃后悔药的投资还不少呢，我在年报里说起过的。我在油价高于100 美元的时候买进了康菲石
油，我对油价判断错了，因此，买进这只股票的时机也错了。我买进了两只爱尔兰的银行股，我没有做好研究工
作，彻头彻尾地错了。我犯了很多错误。
有趣的是，我还会犯更多的错误。错误是投资的一部分，我只要确保正
确的投资比错误多得多就行了。
Becky：让我们把焦点放在你的投资策略上吧。Seabreeze 资产管理公司的DougKass 以前曾写过文章，他
最近批评你的投资风格，而且向你提了一个问题。他说，巴菲特先生，你的长期投资哲学主要基于一个基础，即
成功地识别有护城河保护的企业特许经营权的公司，然后持有一段时间或者永远持有。你
是否认为你持有的公司
的护城河被大水淹了呢，而且现在的企业界变化比过去快得多，你有没有计划把你的永远持有改成持有一个短一
点的时间呢？
巴菲特：对于我们买进的企业，像喜诗糖果这些公司，我们真的准备永远持有，我的意思是，我们计划持有
股票很长时间。我们从1973 年起就持有《华盛顿邮报》了，也持有可口可乐很长时间，总体上，我喜欢以永久持
有的想法来买进它们。它们的价格并不重要。我除了股票还拥有三样东西。我拥有这里棒球队的四分之一股份。
棒球队可不是每天都有报价的，我已经拥有它15 年了。我拥有附近的一个农场，我已经买进它20 年了，农场也
以，我们得到了很有趣的数字。
这家银行的业务的利差非常大。它可以用很合算的利率得到资金。
所以，假如富
国银行没有报价，我也会像拥有我的农场一样一直持有它。我会认为这家银行在成长中，我会说，"这两年，金融
机构将承受极大的亏损，但是不管什么公司都会遭遇逆境。"当这家银行走出逆境的时候，它的盈利能力将会前所
未有的大。
唯一担心的事情是，政府可能会迫使我以极低的价格出售股票。我希望政府足够明智不要这么做。这
样会在很大程度上给金融市场带来恐慌。
Becky：你也担心这个。
巴菲特：是的，当然。
Becky：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希望华盛顿在计划做什么方面多一点透明度的原因。
巴菲特：这是其中的一个理由。我尤为相信，
透明度是对全美国都有好处的事情
，在使用纳税人的钱的时
候，透明度是很重要的。大家希望清楚自己的钱是怎么花的。但是我认为，美国合众银行(我们其实是有这家银行
的股票的)或富国银行，这些银行未来三年的前景前所未有地好。假如这些公司没有不断变化的报价，人们拥有这
些公司的时候会感觉良好。你知道，他们会亏损资金，比平常更多，可能今年和明年都亏损，但是这些公司已经
建立了预防措施，
只要这些公司不大量增发股票，股东将来就会得到很好的收益。
Becky：政府在反复讨论现在采取哪一个计划。有很多困惑。有一种说法，TARP 资金原本是用来从银行剥离
有毒的资产的。还有一种想法，认为政府应该直接购买股票。这就是国有化的想法。哪一种想法是正确的呢？
巴菲特：对我来说，正确答案是，
总统应该尽可能地把事实澄清，因为大家听到了太多的不同的消息。
你知
道，政府在竭尽全力和民众沟通，但是美国人更相信不久前赢得他们信任的奥巴马。他的演讲水平不错，他是总
指挥，应该予以澄清。就像我说的那样，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首脑发表谈话，解释了很多，但是没有人怎么在意
这个银行领导说的是什么，我们需要美国总统来澄清事实。因为大家都不清楚，大家会困惑。假如大家困惑，大
家就会吓得一动不动。这样的情况应该结束了。
Becky：你说的好像不管总统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总统从一堆方案中挑选一个就行了。
指挥。领导者应该是智慧的，应该心怀国家的利益。我们不能指望自己会同意领导者的每一个观点，但是即使我
们不同意，我们也要为了共同的目标努力。
Joe：沃伦，你正在讨论你可能感到后悔的投资。去年你卖出看跌期权，那是对衡量市场的标准普尔的长期投
资，现在看跌期权涨到几十亿美元了。你后悔吗？未来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吗？你现在还看多吗？标准普尔什么时
候会上涨呢？
巴菲特：那是赌标普指数在我们买入这些期权后的15-25 年后会上涨。假如最后标普指数实际上涨不高于
15%，我们是不赚不赔，而且这笔资金在这15 至20 年里会被我们占有。我们持有大约48 亿美元的期权，最早
的2019 年下半年到期。显然，我宁愿现在投入这些头寸而不是在几年前投入。但是，假如你让我在完全不拥有这
些头寸和只保持已有的头寸中选择，那么我会选择保持已有的头寸。
我认为，胜率很不错，我们会挣钱的。
我确
定，我们将持有接近50 亿美元的15-20 年之间的期权。
JoeKernen：嗯。这些是衍生品。你不喜欢衍生品，但是你在这种情况中使用衍生品，对吗？
巴菲特：我们使用衍生品很多年了。我自己不认为衍生品是邪恶的，但认为衍生品是危险的。我一直都说衍
生品很危险。我说，它们是大规模杀伤性的金融武器。虽然铀也是危险的，但是我两周前还经过一个核电站。汽
车也是危险的。我的意思是，汽车很危险，不过每个美国人都想要辆汽车。你知道，很多东西都是危险的，但是
我们可以对怎么使用它们进行管理。那天我去核电站的时候，电站有警卫还有机关枪保卫。我们每天使用的东西
很多都是危险的，只要我们对如何使用这些东西多多注意就行了。我们要规定汽车最高时速。
Joe：对，说得很好。我希望，Becky，我们能有机会讨论一下AIG，还有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措施，它们可以
签订很多的保险合同，而无需准备保证金，这需要政府监管，对不对？我的意思是，这就是造成我们现在困境的
原因。
巴菲特：我曾在1981 年写信给国会议员丁格尔(Dingell)，你知道，当时它们的做法是很危险的。
Becky：那封信是关于AIG 还是关于衍生品呢？
了。现在，美联储还在管理这些，
但是衍生品可以绕开保证金法规。衍生品使这些法规变得毫无意义。
我们的金
融系统大量使用了杠杆，现在知道痛了，在去杠杆化的过程中，还连累了无辜的民众。所以衍生品是大规模杀伤
性武器。我们需要新的法规。
Becky：AIG 能够这样做，部分是因为当时AIG 的信用评级很高。
巴菲特：对，完全正确。
Becky：你不是在建议政府修改根据信用等级可以得到保证金优惠的待遇吧？因为你自已也因为AAA 信用等
级而受益不少的，
巴菲特：对。不过，这些天来，我们因为AAA 信用等级受益比以前少了。AIG 旗下有AIG 金融产品公司，当
我买进GenRe 公司的时候，GenRe 也有当时叫GenRe 金融产品的部门。它们有2.38 万份衍生品合同，天啊，
这些合同中可能有2.2 万份我都弄不懂，怎么都弄不懂！这些部门可能每年都有利润，执掌这个部门的人挣了很多
的钱，假如他们一直这样做，最后可能会把整个公司都害死。当
你使用高评级大机构的信用来做这些衍生品生意
的时候，大量使用杠杆迟早会害死你。
花旗能够做结构性投资工具(SIV)生意，因为所有人都信任花旗，没有人知
道这些衍生品没有记录在资产负债表上。这是一种绕开资本要求的方法，我们应该监管这些有钱人。
Joe：现在切换回Becky，她今天早晨在奥马哈采访传奇的投资者巴菲特，正在为您现场直播。
Becky：你知道，Joe，今天早上最大的新闻是底特律汽车三巨头的新闻。奥巴马总统今天和汽车大王们会
面，试图决定政府是否要向通用汽车和克莱斯勒提供更多的贷款。本周周末曾有一些评论，参议员McCain 又一
次在周日早上公开讲话，谈了一点他对通用汽车的意见，就是让通用破产。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假如你站在奥
巴马总统的角度，你会对通用汽车怎么做？
巴菲特：我可不可以用一下电话？我要和一位朋友通电话。
Becky：现在和朋友通电话？
巴菲特：这个朋友很重要，非常重要。
降了，变成不到900 万辆，所以现在各地的汽车制造商都处在一个很糟糕的时期。美国国内的汽车工厂有很大的
历史遗留问题，通用汽车也不例外。过去，因为它们曾经使用现在已经不存在的企业模式，所以它们做了很多蠢
事。工会和它们讨价还价，你知道，工会有这个权利，它们达成了协议，于是汽车厂就需要养活成百上千的退休
人员。我们需要一种新的企业模式，我们也需要一个恢复。不仅仅是企业模式有问题，我认为
，假如它们修改企
业模式，适应现在年产1300 万辆汽车的现实，我们就能在未来几年做得更好。它们现在的企业模式不适应900
万辆车的年产量，假如它们能够适应，采用能够适应年产900 万辆汽车的企业模型，就有希望。
在另一方面，我
们将来汽车的年销售辆将会是1300 万、1400 万、1500 万辆。
Becky：你认为这些汽车厂采用你说的企业模式就可以避免破产？
巴菲特：这是一个很艰难的任务，是政府、企业管理层、工会能否携手合作的挑战。我理解，当前的管理层
对我们目前的情况并不负有责任。对三巨头的管理人员生气是没有什么用的。对工会生气也是没什么用的，工会
争取了他们的权益，工人们需要这些来生活。
当前的企业模式不可能再持续下去了，假如它们想避免破产，那么
它们就必须进行修改，各阶层的利益都与之相关。
美国人不希望，某种意义上是美国工业发源地的汽车城现在落
到破产的地步。但是，这些汽车公司需要一个新的企业规划。这不应该是一个只适应900 万辆、1000 万辆或
1100 万辆的年产量的企业规划。这必须是一个适应1300 万辆年产量的企业规划。
美国汽车的年产量将会恢复，这和住宅市场是一样的
。你知道，我们现在住宅过剩150 万套。我们不断出现
新的家庭，产生对住宅的需求，同时也有人在建造住宅。有一段时间，我们建造了175 万套房屋，或类似的数
量，而出现的新家庭是130 万户，而且只有三分之二的新家庭想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所以我们的住宅需求可能是
100 万套，你猜发生了什么？我们的住宅过剩了。现在我们的住宅建设下降到50 万套左右。我们正在慢慢消耗那
过剩的150 万套住宅。我们会努力走出住宅的困境，我们也必须走出汽车的困境。
Becky：嗯，你提起了住宅市场的局势。来自华盛顿州西雅图的Bob 写信过来，他问，"你认为美国过去10-
15 年的经济是一个纸牌搭起来屋子吗？现在有人呼吁增加贷款和借贷，会不会再次建立纸牌搭起来的屋子呢？"
人增加了一点，只增加了一点，因为这些人的收入其实买不起房。现在住宅市场下降了，但这并不是纸牌搭起来
的房屋。我的意思是，美国的经济是有效的。
现在我们就站在一家商店里，大约90 年前，一位女士离开俄国来到美国，用花了16 年时间积攒的500 美元
起家，创办了现在的这家美国最大的家具商店，年营业额4 亿美元。没有人带着500 美元去俄国就能够开办年营
业额4 亿美元的商店。这位女士不会读书、不会写字，但是她在美国的经济系统中。她给顾客更优惠的商品，她
比其他任何人都努力。她很聪明，她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她现在有几千位员工。
美国经济是有效的，美国在过去10 年是有效的，
我们只是在使用杠杆的时候做了一些蠢事。
Becky：你是说创办内布拉斯加家具市场的RoseBlumkin 吗？
巴菲特：对。没有人能够离开美国去俄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
Becky：让我们谈谈住宅市场吧，有人说，整个危机都是因为住宅市场而引起的。纽约州长DavidPaterson
在周末华尔街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他说，"奥巴马总统提议的抵押贷款计划是正确的"。你同意他的观点吗？
巴菲特：我都不知道这篇文章说了什么，我认为，在改善当前局势方面，政府应该愿意并及时听取建议。我
不知道它是不是需要听取建议，我只是说，它应该思路开放。政府应该有一个计划。认为政策使一些不该受益的
人受益的想法，对我来说，就好比在珍珠港事件后认为这是海军的错，所以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就应该袖手旁观、
美国人民不应该参战、让海军自作自受一样荒谬。我们需要帮助住宅市场走出困境。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有150 万套房屋过剩。空置率上升了2%，8 千万套住宅的2%就是160 万套。我们总
不能为了增加买房的新家庭，叫14 岁的小孩也去结婚生孩子吧？！所以我根据人口统计数据做了些计算。我们将
会有130 万户新家庭，其中的90 万户会希望有自己的住宅，开始新生活，我们也会拆掉一些老房子。所以住宅市
场有一些需求。
我们很幸运，美国的人口在增长中。当日本经济泡沫破灭时，它的人口已不再增长了，而我们美
国的人口正在增长。
今后5 年，在美国将会需要更多的住宅，住宅需求10 年后将会比5 年后更多。但是我们不可
能在一周、一个月或一年就摆脱困境。这是不可能的。我认为，向收入和借贷百分比合理的人推出一个抵押贷款
Becky：那么会不会有10 年呢？
巴菲特：这个要看情况了。坦率地说，好事会发生的。造砖业和地毯业，都因为缺乏新建筑而受到伤害。新
建筑的缺乏是一个伤害经济的重要要素，但是我们有太多的住宅了。我们的需求有一定的增长，每年增长X%，也
有人会买进第二套房改善生活，我们虽然不可能把已有的住宅都炸掉，叫美国人再去买房，但是我们可以使建造
量低于需求，让存量房慢慢被消化。我认为，可能两三年里，我们就能摆脱困境了。
Becky：两三年？这和别的预期大不相同……
巴菲特：这取决于房屋建造量。我们新的住宅开始变少。我认为最新的数字大约是年建造50 万套。这样做会
起到很大的效果，当然效果不会马上就出来。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放慢机器。
Becky：Joe，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Joe：有，我想回到沃伦刚才快速带过的话题上，我们谈得不够深入。那就是：在过去10 年里，沃伦，你说
经济基本上是有效的。现在我们回顾过去，认为在过去的10 年里，我们每一步都是错误的，最终导致了现在的危
机。我知道你不喜欢布什总统的减税政策，但是
你不应该把孩子和洗澡水一起倒掉
。也许我们真的需要更多的法
规，你能不能说一下，总体上，为什么产生现在的情况呢？
巴菲特：我们陷入困境的最大的原因是，
我们杠杆化了整个国家，我们实质上在对住宅进行大赌博，使用的
是各种金融工具。
在过去的10 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这些是正确的事情，接下来的10 年里还会发生很多正
确的事情。美国的机器现在卡壳了，但是只是因为缺乏信心、人们被吓坏了的缘故，我的意思是，
这会相互影
响，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这个恶性循环将会被打破，我保证它将会被打破。Joe，我想它即将要被打破了，假如政
府采取有效措施会更快打破。
Joe：自由市场固有的自由，会不会给你足够的绳子上吊很多次呢？也许我们应该这样想？我的意思是，在每
个泡沫中，在过去的500 年里，都可以看见人的贪婪，我们有很多贪婪，我们该怎样去解决这个问题呢？假如你
处在自由市场，会有足够的绳子把你吊死，对不对？
这是毫无疑问的：
自由市场有点过头了
，他们做了一些错误的事情。虽然他们的工作无与伦比，但是在某些
竞技场中，必须要监督他们，因为有些领域里，人们干的傻事并不仅仅影响自己，还会影响整个经济体系。我不
想放弃市场系统。但是我们需要政府，特别是在像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我们更需要政府。
Becky：对。我们从观众那里收到了很多很多的问题，我们现在回到电子邮件吧。整个早上电邮都在不断涌进
来。沃伦，来自佛罗里达州维罗海滩的汤姆问道，"伯克希尔主要业务就是买股票，你觉得道琼斯指数会跌破
2000 点吗？你愿意公开阐述你的想法吗？你是不是觉得应该把对股市的预测保密呢？"
巴菲特：我从来都不想道琼斯指数会跌到2,000 点或涨到12,000 点，或跌到4,300 点或涨到20,200 点这种
问题。我知道，用长期眼光来看，指数会越来越高。我的意思是，
长远来看，美元的币值会下降，企业的留存收
益将会增加企业的价值，美国的企业会更加值钱。美国的人口将会增加，购买力将会更加强劲。长远来看，股票
将会更值钱。我只知道结果，但不知道中间会发生什么。
据我所知，我买进的那个农场，20 年前大约是1,200 美元/英亩，我对农场土地根本不懂。我只知道，长远来
看，那个农场每英亩将会出产120 蒲式耳玉米。我从来都没有试图预测过股价。
Becky：你知道，这很有趣。我对道琼斯指数会不会到6,626 点作了评论，而同时你也对此作了评论。
巴菲特：对，当指数在6,626 点时，上个世纪，指数开始时是66 点，所以上升了100 倍。在这期间，我们
经历了大萧条、两次大战、禽流感、原子弹和冷战。我的意思是，你明白的，在那100 年里至少有15 年看起来很
不妙，其中有5-6 年看起来几乎就是灾难。但是最后，美国的系统运作十分良好。这个系统不是每天、每周或每
个月都运作良好，有时候需要政府起很大作用来使系统回到正轨。虽然如此，但是美国的系统是有效的。我可以
向你保证，道琼斯指数会大大升高。具体数字会是多少，是10 年后还是20 年后，我不知道。2,000 点、8,000
点，都只是数字。
Becky：很多观众写信进来，有很多是关于你的投资的问题。大卫写信问，"你宣布资助陶氏化学(Dow
Chemical)并购罗门哈斯公司(Rohmand Haas)，你对即将来临的诉讼有何看法，这件交易会不会成功呢？"
但是我们会去履行。就像我对陶氏的CEO 说过的那样，我说，就算本·伯南克和ParisHilton 私奔去南美，我们也
会投入30 亿美元。我的意思是，我们会投入资金。不过，今天看来，那笔交易是不是一个明智的交易呢？
不是。
陶氏和罗门哈斯的情况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大家喜欢陶氏，陶氏可以得到合理的融资，而且科威特人
会和陶氏合伙。但是世界难以置信地改变了，很显然，这笔交易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好交易了。
我们的承诺，当时
是很明智的，现在看起来很愚蠢。
不过，世界就是如此。
Becky：好的。国债市场中出现了变化，K·哈特写信进来问："假如很多人都在讨论的国债市场的泡沫真的破
灭，那么暴露于国债市场的货币市场账户，会不会受到负面的影响？"
巴菲特：不会，你的美元不会受损失。假如我们发行很多美元的话，那么只是购买力下降，你可以去网站上
看M1 和M2 的数值，现在他们不谈这个话题了，
但是我们现在的做法会在不久以后增加很大的通胀压力。
我们
还要做更多的这样的事情，这样做是正确的。
我希望我们可以不这样做，但是这是正确的做法。
在经济中，不能
只做一件事情。我的意思是，假如你做某件事，那么它就会产生后果，这就是
为什么大家说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
原因。纵然我们稍后要为现在的午餐付款，总比没有午餐好。
Becky：来自加利福尼亚州圣罗莎的布赖恩写信进来，他问道，"我是一名33 岁的律师，我从来没有学习过商
学课程。我认为现在有很多的(假如不是大部分的话)蓝筹股，当前的价值是一生罕见的机会，我是不是疯了？"
巴菲特：我不知道是不是一生罕见的机会，但是我认为大多数买进股票的人，买进的是资本化良好的公司。
我不希望买进在这种局势下还高度杠杆化的公司，因为它们可能爬不起来了。
但是假如你买进一篮子良好的股
票，大体上都是资本化良好的公司，那么你在接下来的10 年或20 年里将会赚钱。我不能预测将来10 个月会怎
样，不过这并不重要。当我买进那个农场的时候，它根本就没有什么报价。虽然我也观察拍卖会的人气，观察布
告栏上有没有农场的广告等等，不过，我判断投资是否成功是根据奥马哈皇家棒球队(OmahaRoyals)和农场的业
绩。股民做到这一点就有点难了，因为股市的报价每天都会影响他们。
忘记报价，着眼于你买进的公司。
Becky：不过现在很多人还是关注着这些报价。
巴菲特：我们有具体数字吗？答案是有的。虽然我不能告诉你具体数字，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其他的一些数
字：例如，在1972 年，我们花了2,500 万美元买了喜诗糖果。现在喜诗糖果的价值大大超过了2500 万美元。关
于不同公司的数字方面，你知道GEICO 保险公司的价值远远大于我们买入时支付的价格，不过其他的公司价值没
有大幅超出价格。在资产负债表上，
我们的账面价值的确低于内在价值，不过谁知道到底是多少呢？
Becky：纽约威廉姆斯威尔的哈罗德写信来问，"你说在不远的将来，国库券和现金等价物将会有段时间很不
妙。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喜欢黄金、银以及和金银相关的股票？"
巴菲特：不，这意味着我喜欢好企业。你知道，假如美元贬值，我们的喜诗糖果就会更加值钱。我的意思
是：真的美元(也就是购买力)不会变多，有人用15 分钟或半小时的劳动所得，买进一磅巧克力或六罐巧克力——
不管货币币值怎样，巧克力相对于劳动时间的价格基本上不会有变化。
所以，在通胀期间，你最好的资产就是你的本领。
我的意思是，假如你是优秀的医生、优秀的律师或者优秀
的广播员，那么
不管怎样，你总是能够得到一定百分比的社会资源。所以，你的天分是最重要的。
假如你没有像
我这样的投资能力，你可以去买其他人的投资能力。你知道，据我所知，这是最好的糖果、这是最好的软饮料，
而且在10 年里不会改变。不管货币币值如何，我们都会在当时的价值中得到我们的份额。
Becky：你以前在我们讨论可抵押贷款计划可能会帮助一些不该受帮助的人的时候提到过。
巴菲特：当然。
Becky：现在我们需要吸收并理解一些事。这样就导致其他人担心，自己没有做坏事会不会也要遭到连累。南
达科他州拉皮德城的鲍勃和拉尼写信询问，我们是保守的南达科他州人，我们现在的储蓄更多了，但是政府希望
我们多花钱。你对我们的立即支付个人票据、花钱不超过力所能及范围的策略是"看多"还是"看空"呢？
巴菲特：嗯，我也一直遵循这个策略的，所以，我100%地支持你们的策略。但是关于这个100%，我的意思
是，
我不想陷入困境。
假如你陷入困境，你就得想办法走出困境，努力总是有好处的。几百年前，
本·富兰克林说
过：挣1 美元花99 美分，带来快乐；挣99 美分花1 美元，导致不幸。
了会沉下去的，漏水会影响到全船。这是毫无疑问的。所以，
在某种程度上，没有犯错的人要帮助犯错的人，因
为我们都在一条船上。
在珍珠港事件中，陆军毫无疑问没有任何责任，是海军把军舰都停在珍珠港，可以说是在
睡梦中被攻击了。但是，这难道就意味着陆军可以袖手旁观吗？大家都要出把力。
Joe：嗨，沃伦，Becky 对你很欣赏。我希望你知道，有时候Becky 会发飙，因为她也是扛了房贷的房奴之
一，她总是抱怨，她好久没有买过新的卧室家具了。
Becky：哦，快别说了。
Joe：你们正好在家具商场！你们可以送她一套新的卧室家具，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听见Becky 抱怨了。你们
不就正好在家具商店么？
巴菲特：我们不会呆多久，市场已经关门了。我们已经关门了，Joe。她看见家具都走不动路了，看来我们得
把她拽出去才行。
Joe：Becky，告诉巴菲特，你很恼火，因为你一直都规规矩矩的，现在却要救援那些闯祸精。
Becky：其实在你提到我的时候我更恼火，不过，巴菲特说的不错。
巴菲特：恼火没有错，Joe。不过有时候你要克服自己的情绪。我们的商店老少咸宜，也欢迎Joe 来买家具。
我们会为你开设一个账户的。
Joe：好，谢谢。
……
Becky：早安，各位，欢迎回到CNBC 财经论坛。我是Becky，我身边是JoeKernen。今天早上我们在奥马
哈的内布拉斯加家具市场现场直播对一位特别来宾的采访。当然，我们说的是巴菲特。他已经回答了我们很多问
题，也回答了很多电子邮件。我们收到了几千封邮件，不过假如您写信给我们，下一个问题可能就会是您的，各
位观众，您可以写信给[email protected] 来提问。今天早上也有几个大新闻，那就是默克和先灵葆雅之间
的410 亿美元规模的合并。在几分钟后，Joe 将会详细讨论这个新闻，告诉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让我们
巴菲特先生，今天早上我们已经谈论了一些解决方案，不过，这一次，美国人被发生的事情吓坏了。现在有
各种各样的解决方案在讨论中，人们希望知道哪一个才是最好的。
巴菲特：我认为，哪一个是最好的方案，大家应该听美国总统的。六个月前，当我们讨论的时候，我认为这
是一场经济上的珍珠港事件，此时此刻，我们需要一位总指挥。人们很困惑而且很害怕，而且人们的恐惧会持
续，不会很快消失。恐惧出现很快，消失却很慢。只有在人们的困惑被消除后，恐惧才会离去。
我认为，现在最
需要澄清的事情是：银行是安全的。
在1930 年代初，我们建立FDIC 时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在19 世纪时的大
恐慌后，我们建立美联储也是为了证明这一点。
大家得相信银行。
除了大家应该相信银行以外，也应该非常清楚地知道，不仅仅是FDIC 的存款保险金额上限内的25 万美元是
安全的，任何人在美国的银行中的钱或任何人持有的美国的银行的债务也都不会打水漂。这并不是说银行不会倒
闭。FDIC 自建立起就不断地接管银行，它已经接管了超过3,600 家银行或储蓄机构。
自FDIC 出现以来，没有人
损失过一毛钱的存款，这种保险也没有花过政府一毛钱。
我们需要澄清这一点，而且大家不会相信财政部的官员
或者类似人员的话。在这个时候，人们被吓坏了，
我们需要美国总统来亲自澄清
。
Becky：我记得好像总统已经澄清过了，他说我们将支持金融系统，金融系统将不会倒下。他还能怎样更明确
地澄清呢？
巴菲特：我不确定总统是不是说得够清楚，顺便说一下，当时说的不是时候，那些家伙都在伸手向政府讨
饭。我们应该向人们保证存款安全，应该非常清楚地向人们传达这个信息。你知道，最后花旗银行股价跌破了1
美元，以前它的股价可是值50 美元的，而
花旗的股东们，他们的钱可能是打水漂了
。我的意思是，银行股价从
50 美元跌到1 美元，不存在道德风险，相信我，思路开阔一点。所以，我们无需为此担心；政府也无需投入更多
资金，它只需要阐明：花旗股价暴跌没关系，假如花旗倒闭，那就倒闭吧，我们会像处理其他倒闭的金融机构那
样处理它，大家的存款是安全的，可以转到任何其他地方。
你看美联银行(Wachovia)事件，我想它可能是当时美国第五大银行了，一觉醒来，这家银行卖身给了富国银
Becky：关于TARP 资金会怎么使用，我们得到了很多混乱的信息。为什么最近会发生这些事？难道只是因为
这个问题太困难而一直解决不了吗？还是因为厨房里大厨太多，三个和尚没水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巴菲特：的确是厨房里大厨太多了。我的意思是，假如这真的是一场经济上的珍珠港事件，那么在12 月8
日，罗斯福就不会花三个周召开听证会，让535 位国会议员都各自发表意见，因为有一些意见完全是故作姿态。
顺便说一下，我认为国会没有意识到这是相当于珍珠港事件的经济事件。他们是爱国者，但是让535 个人去策划
战争策略、批评别人、互相指责等等，实在是不智。
我们这么做，其实摧毁了信心。我的意思是，美国公众部分
看见了这些各种行动在上演，而大家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到议员们批评每一件事，大家都很困惑。我认为在
战争时期，这种做法是起不到什么正面作用的。
Becky：国会可能会回击说，这是美国纳税人的钱，国会的职责就是保护投票给它的选民的利益。
巴菲特：你知道，D 日登陆也是美国纳税人掏的钱，我们可没有在登陆前去花两个周召开国会听证会，让每
个人都来辩论该在哪里登陆、在哪一天登陆。我们也没有在两个周后讨论登陆战伤亡惨重，我们是应该再多派点
军队还是少派点军队，或者还是干脆下个周打道回国算了。
国会有责任保护纳税人，宪法中规定了这一点，但是
国会应该认识到，有的时候，应该让总指挥代表支持他的各方说一点话。
当这个时候到来时，当我们真的需要总
指挥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多数派需要和少数派携手合作的时候。我们不能使用这个作为借口来达成团结，不过在
一场重要战争中，两党的团结一致将会起到很大的作用。目前我们就处在一场重要的战争当中。
Joe：沃伦，你记得你买进高盛和通用电气的事情吧，你说，你买进其实是因为对TARP 的期待。根据开始时
我们对TARP 的理解，TARP 将会从账面上剥离那些有毒资产。政府还没有这样做，我们仍然在等待。总统说，"
财政部长Geithner 将要宣布更多的细节"，然而我们却没有听到更多的细节，所以，我们的希望破灭了。很多人
指出，就是那一天，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下跌。你会不会敦促总统让财政部长盖特纳专心进行这个计划，专心
帮助某些类型的私营/公立企业摆脱有毒资产？大家都在等待，但却没有看到实行。
巴菲特：有趣的事情是：
假如按照市场价来给有毒资产定价，那么这些有毒资产倒成了银行最好的资产。因
你知道，银行的主要问题不是有毒资产，可能有一两家最大的银行的问题是有毒资产，但是濒临破产的那20
家银行的问题却不是有毒资产。银行的盈利能力其实前所未有地好，只要银行降低股息，就能够改善资本情况。
有毒资产其实不是银行的问题所在。现在当我说这是有条件的时候，我记得这个条件不是取决于TARP 而是取决
于政府是否介入。在9 月份时，政府需要进行大动作，我待会儿给你解释。它的确进行了大动作。
Joe：所以，TARP 开始的意图是将有毒资产从银行剥离，现在变成了向银行提供资本，你支持这个转变？
巴菲特：我认为，它无需向银行提供很多资本。它只需要允许几乎所有的银行，我的意思是，
对大多数银行
的正确处方是，允许它们减少股息，进行一段时间的资本积累，这些银行会积累很多资本的。
政府需要向公众宣
布，没有人会因为在这些银行中存款而损失一毛钱。
只要避免挤兑，银行就能利用存款挣到很多钱。
利差前所未有的大。其实现在是金融业挣钱的好时机，只要你能够填平过去的深坑。
现在，银行不断发放贷
款给人们去买住宅，我们正在发放数以百万桩计的贷款，今年将会有450 万套房屋交易，房屋空置将会低于8 千
万套。
这些都是优良的抵押贷款，也是我们想要列在账面上的资产。我们因为这些贷款而得到很高的利差。
现在
是金融业的好日子，但是必须要填平过去的深坑。至于有毒资产，我认为，假如把它们减值到市场价，在银行的
所有资产中，是我最想买的资产。
JoeKernen：嗯。对。我想飞快地问你们两个一些问题。我们一直在等麦当劳的同店销售数据，因为这个数
据非常有趣。增加了1.4%，看起来似乎低于麦当劳的预期。你知道吗？2008 年是闰年。2008 年2 月比2009 的
2 月多1 天，一天的营业额占到4%。所以，假如你考虑到这一点，把这4%加进去，那么同店销售数据其实是上
升5.4%。所以，1.4%这个结果出人意料，比预期多了0.4%。美国的麦当劳上升了2.8%，比预期高了0.6%，欧
洲低于预期0.2%。总体来说，除了亚太地区、中东和非洲略有降低之外，都有上升，预计是3.8%的上升。初看
下，1.4%的同店销售增长不算是麦当劳的优秀业绩，但是两个月天数相差一天，一天就是4%。你看这个新闻真
是一份很好的礼物。
巴菲特：Joe，我给你说一条惊人的新闻：DQ 冰淇淋(DairyQueen)同店销售也上升了。不过，我不喜欢在曼
Becky：那么，你为什么向蒂梵尼珠宝公司(Tiffany)投资呢？
巴菲特：我们以10%的利息借给蒂梵尼一些钱。我们没有买进股票。我想，蒂梵尼可能还不了钱了，因为今
年蒂梵尼将会很悲惨。
奢侈品行业常常会遭遇低谷年份，有时候还会连续遇见几年。
但是5 年、10 年、20 年后，
美国经济水平将会比现在更高。假如某人回家带着一个装着珠宝的蓝色盒子，那么在家里等他归家的爱人一定会
吻他的。我的意思是，
珠宝市场总是会存在的。
奥巴马总统(磁带录音)：我和希拉里的朋友巴菲特，……这是真的，我的朋友和支持者巴菲特，例如……让
我告诉你我和谁共事：在经济策略上，我和巴菲特……
Becky：欢迎回到节目。今天早上，我们和巴菲特一起在奥马哈的内布拉斯加家具市场为您现场直播。巴菲特
先生，你刚才听到录音了吧，那是总统候选人奥巴马在竞选获胜之前，谈论和你的关系的录音。我们知道你支持
他，你投票选他，你为他筹集资金。今天早上，纽约的罗伯特写信问了一个问题，他问道，"巴菲特先生，请描述
一下，你对奥巴马总统或他的团队提建议的能力有多大，你扮演什么角色？"
巴菲特：我和政府官员谈过一两次话，不是和奥巴马的团队，而是和政府里的人。我只见过奥巴马一面，对
他说了一声"你好"。除此以外，我们没和总统有过什么谈话。他是一个很好的总统，顺便说一下，美国是一个很好
的国家。我的意思是，我们在正确的国家选到了正确的总统。我们陷入了困境，但是美国不会长久地陷在困境之
中，现在是摆脱困境的时候了。我希望我不是78 岁而是21 岁。美国的好日子就在前头。奥巴马总统非常聪明，
我想，他的目标很正确，他很有表达能力，他将是这次经济危机中总指挥的正确人选。这是一场经济危机。
Becky：这是一场经济危机。在以前，你说我们掉下经济悬崖的危险已经迫在眉睫了。
巴菲特：在2008 年9 月份。现在我们做了很多应该做的事情。我们保证了货币市场基金的稳定，假如我们没
有那么做，那么美元就会像尼亚加拉河大瀑布一样暴跌，而不是上涨。假如我们没有让美联储执行拯救商业票据
的行动(现在美联储的介入基本上结束了，已经稳定了市场)，那么我们就会在2008 年9 月份损失大量资金和流动
性。政府在止血和找出问题对症下药方面基本上做对了，至少我们不用自己去对付这些问题了。
这是很关键的。这是一场珍珠港事件，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不能同时完成那么多任务。现在的当务
用10 分制打分，你对美国总统最近启动的经济刺激计划打几分？"
巴菲特：刺激计划起作用需要很长时间，虽然有的东西起作用很快。刺激计划是经济恢复的一部分，
但是刺
激计划不是最重要的，当前最重要的是重新建立信心。
从电视或所有媒体上，我们都看不到信心。在我们讨论14
万亿美元经济规模的时候，我们也在讨论大家的担心害怕，其实害怕更贴切些，因为
人们现在就是在害怕
。实际
上，现在有比刺激计划更重要的事情，即恢复信心。不过我还是很喜欢有个刺激计划的。
Becky：有人在寻求立竿见影的解决方案。乔治亚州伍德斯托克的西奥多写信询问了一个很多人都在问的问题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应该暂停按市值计价会计准则吗？"
巴菲特：你知道，
我总是坚定地支持按市值计价会计准则的。
假如你允许大家在资产负债表上或利润表上自
由发挥，你想他们会怎样利用这一点，这种情况我见多了。坦率地说，美国企业行为出现了严重的错误，特别是
1990 年代。他们都在玩数字游戏。也许现在还在玩。这种做法几乎被认可为一种经营企业的方法。所以，允许
CEO 对账目使用想象力，相信他为了荣誉不会作假，我总是很怀疑是否可行。
除了按市值计价会计准则以外的任
何制度都给了CEO 太大的做账自由。
现在我认为，按市值计价会计准则对金融机构的困境的确起到了一些火上浇
油的效果。市场在某些领域是非常与现实脱节的，这就是我刚才说市场价的有毒资产其实是我最想买进的银行资
产的原因。照我看来，买进这些有毒资产可以赚很多钱，这些资产的定价大大低于公允价值。
我是赞同这个制度的。我认为，最好的处理方法可能仍然是采用按市值计价的数字，但是政府管理部门不应
该说，"我们要强迫你根据按市值计价的数字投入更多的资本"。我在我的公司的年报里说，我们所有的会计报表都
是按市值计价的。我说在某些案例中我不同意按市值计价的数字，我解释了我的理由，股东们可以决定这些理由
是否成立。
不过我反对放弃按市值计价会计准则。
Joe：我想深入询问你几个问题，巴菲特先生。你谈到了535 位国会议员，你认为，在危机中，国会议员大讨
论是没有必要的，我们应该像压路机一样压过去或者直接通过，因为我们是处在危机当中。我希望能够深入问你
几个这方面的问题。我想奥巴马总统是知道预算案中有什么的，你知道，毫无疑问，是总统签署了预算案。我说
假如你说不应该浪费战争，要把它当成一个借口来推动所有的议案，我认为这是不对的。
我不会在伯克希尔的经
理们被迫执行很多他们不同意的新行动时，要求他们团结不能反对。
你知道，这不是什么都不做的问题，而是某
些事应该推迟，因为这些事会导致(措施延误)……
Joe：巴菲特先生，你说的某些事是什么呢？你知道，总统采取你的建议，而且在谈论他和谁讨论经济时提到
了你的名字。你要劝总统暂时放一放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现在政府正试图把所有的事都一下子做好。
巴菲特：
我不认为把所有的事都一下子做好是个好主意
。我也不认为通过CNBC 来向美国总统进言是个好主
意。尽管我已经通过CNBC 进了一点点言。
Joe：好吧，我想还是问你，你说的那些该放一放的事情是什么呢？我知道总统他们肯定在看电视，他们正在
听你的回答。你知道，有些人需要聆听你的意见。
巴菲特：
我可能会在做事做过头上犯错。
就好像，你要在诺曼底登陆，你该投入多少部队呢？可能会过多地
派遣部队。我认为，过犹不及，对经济做过多的干预是不对的，在很多事情上，假如做得不够也是不对的。
Joe：你是在说经济中的金融系统吗？
巴菲特：对。我们的任务是修复金融系统的问题。
Becky：很好，听到了你对按市值计价会计准则的意见。那么上涨抛空规则呢？有几位观众询问这个问题。
巴菲特：毫无疑问，不管是做多股票还是做空股票，散布假消息都是不对的。有时候看起来，
空头比多头更
喜欢散布假消息。
不过，我也见过很多多头做了不少不该做的事情。我想，
上涨抛空规则
(即卖空的价格必须高于
最新的成交价，防止金融危机中的空头打压导致暴跌)可能是一个好主意。我们已经实行了这个规则几十年了，总
的来说，我很欢迎重新启用这条规则。我不认为上涨抛空规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对信用违约、信用互换和等等这些有问题的东西进行空头袭击(bearraids)，总是有人
喜欢推动最熊预期(bearcase)，也一直有人喜欢推动最牛预期(bullcase)。最后强调一句，
只要你不是负债买股
票，而且你买进的是优秀公司，那么纵使某人用上涨抛空等方法做空股票，这家公司也不会被毁灭
。我欢迎大家
Becky：这是来自康涅狄格州米斯提克的迈克尔的问题，他问，"在你对奥巴马总统表示支持并对他提出了建
议之后，鉴于伯克希尔拥有NetJets 公司，你对总统公开批评该公司CEO 们乘坐公司喷气机有何看法？而且这些
CEO 有些是你的大客户。"
巴菲特：对。鉴于我们拥有这家公司的事实，并且我也卷进了这场争论，所以我肯定是有偏见的。飞机可以
用作个人用途和公事，我的意思是，我有一样自己花钱买的东西，把这件东西用在公事中并不是坏事。我对
NetJets 的观点可能不公正，我认为假如我有一架飞机可以四处飞，去做生意什么的，对伯克希尔有好处。妖魔化
那些CEO 是不对的。我只是认为美国人应该看看历史。我们无需把谁竖成反面角色，我们需要的只是胜利。
Becky：他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投资者，今天，巴菲特正在回答您的问题。这是财经论坛的特别节目，我们正在
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为您现场直播。欢迎回到CNBC 的财经论坛，首先让我们看一下世界新闻。再过一小时，
华尔街就会敲响开市的钟声。今天早上，未来会有怎样的压力？我们的观众可以向沃伦·巴菲特提问任何问题，从
经济到投资，无所不可。现在我们先开始回答一些电邮问题。
巴菲特先生，感谢你今天早上挤出时间参加我们的节目。来自科罗拉多州莫里森的布伦特写信进来，他问了
一个关于税收的问题。他问道，"你认为现在对经济是加税更有好处还是减税更有好处？"
巴菲特：我认为，对于收入不高的人，应该减税。记住，明年我们将会支出3.6 万亿美元左右，虽然没人想被
征税，但是总得有人掏这个钱。我以前可能已经表达过了我的观点，我认为总的来说，
像我这样的人税缴得太少
了，税务所统计出在2006 年美国400 位最富有的人的纳税和收入比是17%左右，是自从开始统计这个数字以来
的最低值，在12 或13 年前，这个数字大约是29%。
所以，我认为，像我这样的富人得到的照顾太多了，而在NFM 家具市场买东西的普通顾客得到的照顾太少
了。我们的贫富将会更加分化。政府将投入1000 亿美元帮助底层的人们。不管具体数字是多少，我都支持。在这
个经济体系中，我认为我不需要帮助。所以，我希望，将来这个税收体系能够更加公平，至少照我看来，对普通
人应该更加照顾一些。因为我很擅长资本配置，所以我缴纳的税率大大低于普通人。
改，现在我支持这样做来帮助处境最糟糕的穷人，支持不会影响我们团结的任何事情。
我认为我们现在不应该做
有损团结的事情。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利益和一个巨大的目标，那就是让经济走上正轨，这需要大家团结协作。
Becky：麻萨诸塞州弗里斯特戴尔的理查德写信询问，"一些人认为，美联储必须时常成为最后贷款人，美联
储和财政部现在就是最后消费人吗？"
巴菲特：问得好。我认为美联储，例如纽约联邦储蓄银行，在一年前，全美存款只有90 亿美元，而现在是
4,500 亿美元。你能想象吗？银行的行为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银行几乎变成了一种媒介，我的意思是，
大家的存款
都流向了美联储
，你知道，它能印钞票。基本上，它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我认为他们干得不错，我祝贺美联储主
席伯南克，他在需要的时候，做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他有很大的功劳。
Becky：Joe，你也有问题吗？
Joe：我在想别的事情。我觉得自己有点像讨人嫌的小蚊子。我有一些想法，巴菲特先生。我们已经谈了应该
做的事情和不应该做的事情，一些人的税收优惠太多了，其他人的税收优惠不够。有人说《劳工自由选择法案》
和多数派签约将会缩小社会的贫富分化，换而言之，工会能量会更大，更多的公司会组建工会。这是一个好主意
吗？作为一个企业主，你认为会不会对经济造成负面影响？
巴菲特：我认为，
在美国，工会秘密投票是很重要的。简单地说，我反对与多数派签约。
Joe：说得很好，谢谢你。我喜欢这样的答案。我不是说我同意或是反对，我只是喜欢听到来自沃伦的意见。
巴菲特：在伯克希尔有很多工会，我们旗下的各公司里也有几十个工会，我理解工会存在的原因，总体上我
认为，工会的会员们在税法上遭受不公平的待遇，
我认为与多数派签约是错的
。
Joe：能听到你的意见很不错。我们都支持总统，显然我们都希望摆脱现在所处的困境，但是，这并不意味着
不能指出总统的某个决定不是好主意，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谈话的原因，对吗？
巴菲特：对。
Becky：对。很好。让我们讨论下一位观众的问题吧。来自纽约布鲁克斯维尔的史蒂芬写信进来，他的问题和
巴菲特：我不知道奥巴马总统会怎么回答，奥巴马的投资组合可没有向我咨询过。我认为，有些银行是没有
希望了。FDIC 自1934 年创建以来，已经救了3600 家银行。
不管怎样，银行和储蓄机构，政府不得不救。不
过，FDIC 不会去救这些银行的股东。
所以，假如你买进银行股，你就可能血本无归。但是，假如你贷款给银行或
者存钱在银行，你倒不会有任何损失。
所以问题是，将来盈利能力惊人的银行，现在会不会被迫以极低的价格出售股票？
大部分的银行在走出困境
后会有很出色的利润，不过，今后一年，破产的银行将会增加。假如银行可以避免以低价出售股票的方法筹集资
金，我想一些银行的业绩可以非常好。我们持有一些银行股票，我喜欢持有，我对持有的股份数量也很满意。
我唯一害怕的就是在某种情况下，银行会增发很多普通股，其实银行用不着这样做的。银行会减少股息，这
样可以积累资本，在当前的利差下，银行积累资本的速度很快。
所以，金融系统将在很大程度上自己痊愈。不过
花旗是个特例。我担心美国公众在某种程度上把花旗的特例当成了美国金融界的普遍情况。美国有7,400 家左右
的银行，大部分情况其实是良好的。你看奥马哈的银行，你知道，它们可不会破产。一个月前，在内布拉斯加州
卢普城有一家银行破产了；两三个月后，在内布拉斯加州别的地方还会有一家银行破产。不过，大体上，银行情
况不错，当前的利差极好，银行的资产在不断增加之中。
Becky：金融系统将会自己照顾自己，能够自己摆脱困境？
巴菲特：大部分银行能做到。
Becky：你认为，已经花在这些银行上的美国纳税人的钱花得值不值？我们能够收回我们的投资吗？
巴菲特：我认为，在大多数的银行上是值得的，但是，我也认为有很大数量的钱在一些案例中是有疑问的。
Becky：你在说AIG 和花旗吗？
巴菲特：我们在说任何你想说的话题。
Becky：AIG 和花旗是我想出的最大的名字。
巴菲特：AIG 不是银行，不过我们向AIG 投入了不少钱。AIG 对金融系统是一个巨大的危险，未来不能允许
Becky：好的。我有一个问题，是七八年级投资俱乐部问的，它每年模拟投资100 万美元，它就是俄亥俄州
都柏林的格力泽尔中学投资俱乐部。问题是这样的：五年内黄金会是牛市吗，黄金是不是价值投资呢？
巴菲特：我不知道黄金将来会怎样，不过我可以告诉你，
黄金将来没什么大牛市。
可口可乐在挣钱，富国银
行将会挣很多钱，
买一只会下金蛋的鹅要比买一只光坐在那里吃保险和储蓄的鹅更好。
黄金不过是从南非的土里
挖出来，然后运到美国，然后又被藏在地下仓库里。你知道，藏在纽约联邦储蓄银行地下仓库里的一种东西，对
我来说，这不是什么很好的资产。
Becky：密苏里州罗拉的基思问了另一个问题。我们早先时候谈了一点通用汽车，你说，需要一个不同的计
划。你认为通用汽车能逃过破产吗？基斯的问题是，"假如通用汽车申请破产，会对福特和克莱斯勒有何影响？"
巴菲特：会比较悲惨。我的意思是，福特能努力不要政府救援，但是整个经济会受到影响，特别是现在。这
就是为什么我认为现在的处理方法不正确的原因，我认为政府应该仔细研究出怎样改变通用汽车的企业模式，使
其适应1,200 万或1,300 万的年产量，我们将会看到政府会怎么做。
Becky：好。我们再次回到TARP 等刚才讨论过的问题，来自纽约斯托克顿的杰夫问道，"假如把国会批准的
7 千亿美元TARP 直接分给我们，是不是一个更好的主意？"他的意思是，分给美国人民，"例如，假如每对夫妻派
发3 万美元，单身人士每人1.5 万美元，他们会用钱消费，反馈给经济，经济将会被推动上升。"他认为把钱分给
他，他会买一套房屋、买一辆汽车、存一些钱进银行。很多人问了类似的问题。按人头每人发3 万美元或10 万美
元，岂不是一个更好的主意？
巴菲特：这个计算有点错误，因为美国有接近1.2 亿个家庭，而TARP 只有7 千亿美元，所以，假如分给1.2
亿个家庭，每个家庭得到的将会是不到6 千美元。分给大家其实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救援的目标是要让大家信任
金融系统，而不是分给大家区区6 千美元。没有信任，机器运转不起来。假如大家不信任金融系统，政府就是向
每户人家白送6 千美元，我不知道对经济活动有没有好处。
TARP 已经被决定了，我不喜欢当事后诸葛亮。我的意思是，这就好像事后讨论假如海军少部署四艘军舰在珍
是，来自乔治亚州罗斯威尔的格雷格·马丁询问，"我们怎样面对经济刺激计划带来的通胀呢，你预期通胀将会有多
剧烈呢？"
巴菲特：很难说会有多剧烈。
在今后几年，政府和美联储将会努力去抵消通胀。
不过，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将
会导致很严重的通胀。
在通胀期间，最好的资产莫过于你的挣钱能力。任何增加你才能、增加你价值的投入，都
将会增加你的购买力。如果你有擅长的本领，不管通胀怎样，都不会影响你
：比如你是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的球
员或者是一位优秀的助手，你的职业技能就是最好的资产。照我看来，仅次于你挣钱能力的第二好的资产就是优
秀的企业，你可以自己拥有一家这样的企业，也可以通过持有股票来拥有这样的企业。
Becky：很好。来自佛罗里达州德尔雷比奇的亨德里克问道，"在国际投资者眼中，美国的产品，零售或各种
货物，现在是不是很便宜呢？"他们想知道，现在是不是美国搞出口的好时机。
巴菲特：显然，你希望出口增长。顺便说一下，因为贸易收支数字和进口量掩盖，所以大家没有注意到出
口。
在1970 年美国的出口占到GDP 的5%。现在，这个比例上升到大约12%。
我们生产了很多世界喜欢的东
西，很多很多。美国GDP 是14 万亿美元，14 万亿的12%可不是小数目。我们的出口一直都很好，出口保持得
也很好。而且，你知道，我们也从其他国家进口。我们希望采取一些措施来鼓励进出口。就像我平时说的那样，
我们一直做得很好，
在过去十年里，美国进口和消费都很狂热。
Becky：对。来自路易斯安那的比尔写信来问，他对新的税收政策有个问题，他问道，"你和比尔·盖茨都很注
重慈善捐款，当然，我知道你不是为了税收抵扣才去捐款的，但是新的政策似乎对捐款没有那么多的税收抵扣
了。"你对此怎么看？
巴菲特：我认为，这个提案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了税收抵扣的值。贷款利息抵税等等。我认为我们应该看完整
的政策。假如，慈善捐款只能抵扣28%的税而不是36%……我不认为这会带来世界末日，不认为这会改变慈善捐
款的情况。
我认为，经济好坏才会影响慈善捐款。对慈善事业最好的事情，莫过于让经济走上正轨
。
就我所认识的人来说，税收抵扣的量不是一个大因素。当然，有些人是在利用税收抵扣等等优惠。我们有50
Becky：对。Joe，我知道你也有问题想问。
Joe：虽然我们在同一条战线上，但是我们可以选择不同的问题。很多电子邮件Becky 可能都看过了，实际
上，不少观众都问这样的问题：巴菲特先生，在碳总量控制与交易制度方面，很多人认为它将有损整体经济。我
知道你对康菲石油公司下了注，你买进了公共事业公司。你支持预算草案中的碳总量控制与交易制度，是不是真
的？
巴菲特：对。现在这项制度还没有被颁布，但是这是那天推出的预算草案中的一部分。
碳排放法案生效后，
有些人将会承受冲击。至于常规的公共事业企业，成本其实最终还是转嫁给顾客。
事实上，这将成为一项税收。因为，市场系统不能够适当地处罚那些虽然有损我们的未来，但短期看不出恶
果的行为，所以，我们决定我们需要采取这个行动。不过，这项税收很可能是递减的，它根据公共事业企业具体
在哪一州和转嫁给哪些顾客而定。假如对向大气层排放碳化物的行为收费，这个收费是由消费者扛的。这其实是
一项税收。至于康菲石油公司，不会受到直接的影响，或者说石油行业都不会受到直接影响。
至于公共事业企
业，成本将会被转嫁给消费者。
Joe：煤炭行业将会有点困难。你认为我们现在是不是不应该推出这个法案呢？
巴菲特：我们应该在它对经济产生影响之后再进行评价，不过，我认为我们需要最先考虑的是怎样使经济走
出困境。我认为，我
们当前的首要工作、次要工作，再次要工作，都是拯救经济。
Joe，我认为，我们也应该考虑
到未来。我的意思是，假如市场系统正在产生在100 年或150 年后会深深改变世界的某种东西，我们最好还是采
取一些措施来迫使市场系统改变这种做法。
我们的中美能源的工作人员，他们是非常聪明的人，一般都不喜欢碳
总量控制与交易制度，他们的理由比我充分多了。
不管怎样，社会肯定要为此买单的。
Joe：对。我认为你反对碳总量控制与交易制度。
Becky：沃伦，有一封来自印度瓦萧的邮件，询问道，"查理·芒格说你是一台学习机器。你在2008 年学到的
最大的东西是什么呢？"
大部分经济都以某种方式杠杆化，当经济不得不去杠杆化的时候，就会产生社会危险。
我们应该从中吸取教训。假如你在交易的话，要记住，
在生活中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到底是太多还是太少。
我认为我们应该学到了一个教训，那就是
宁可失之谨慎，不可失之失败
。下一次，我们不应该像现在那样，允许
个人或大型机构不受监督地使用杠杆。
Becky：沃伦，有很多人写信进来，询问你是不是担心我们吓跑了整整一代投资者。在目睹这一切之后，他们
会不会害怕不敢再投资了呢？
巴菲特：在这场经济珍珠港事件之后，人们的消费行为和投资行为都发生了重大改变，毫无疑问，人们忘却
这个危机需要很长时间。所以答案是，在一段时间里，大家将会将钱花在与以前不同的地方，投资到与以前不同
的地方。最后，假如你有储蓄，你就会去投资。现在，假如你决定把钱投进实际上没有收益的政府发行的证券
中，你其实是在损失购买力。我的意思是，你仍然得面对问题。我希望大家能够汲取教训。不过，毫无疑问，大
家心里都有恐慌，恐慌会影响人们的行为一段时间。现在你就看到了。
Becky：你谈到了你希望奥巴马总统和国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你认为美国企业的CEO 们应该怎么做？
巴菲特：我认为美国的企业，尽管抱怨税收，抱怨这个抱怨那个，其实企业的业绩有很大的操纵水分。这些
伎俩已经触到1990 年代的底部。我认为，自那时以后，企业的行为就有了一定改良。有一部分企业是聪明的；但
是有一小部分企业疯狂地杠杆化，造成了现在的一切。
大型金融机构说"我们每年利润上升X%，我们每个季度都同比上升"，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
，假如真的要在
报表上保持这样，那就得玩弄伎俩了，你就得创造SIV 来绕过资本要求，你就会需要流动性看跌期权(liquidity
put option)等等。你会涉入这些事情，通过玩弄伎俩来获得更好的数字。
你将会进行黑箱操作，就像AIG，最后
变成了黑洞，因为你可以从黑箱中拿出数字，在一段时间里，你可以不受惩罚。我认为，美国的企业在报表数字
真实性上做得很糟糕，在1990 年代最糟糕，我希望这些企业能够改正。
Becky：普通美国人呢？我们应该怎么做？
的钱。
我们有信用卡，我的意思是，美国大众需要信用卡，所以我们的家具店也发信用卡，你知道，很多店都这
样做，
但是不要乱刷卡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教育学生的。
你不可能以18%或20%的利息借钱还能挣钱，至少我没
这本事，我会破产的。
所以，尽可能不要背债。当你看到房价下跌到合理价位，你找到喜欢的房子时，就买吧，
但是不要超出自己的承受能力。不要让债务超出你的负担能力，避免过高的债务。
Becky：你说得很快，当你告诉我们处在经济珍珠港事件中的时候，你是比六个月前更加乐观还是更悲观了？
巴菲特：我对我们能否走出困境是持乐观态度的，政府做了需要做的事情，而且出手很快。我有一点悲观，
但是
我对长期情况不悲观
。就算我们都失败了，美国将来照样会很好。
重要的是怎样发挥人的潜力，重要的是大家携手合作。
我不喜欢党派之见，我理解国会和它肩负的责任，但
是国会应该意识到局势和平时有所不同。总统也必须要做好他的本职工作。实际上，对于政府迅速的反应，我很
欣慰，因为这某种程度上拯救了金融系统。不过，我对我们没能团结努力以及美国的公众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有
点失望，这是我们需要努力的地方。我认为我们在沟通上还有些工作要做。
Becky：对。巴菲特先生，非常感谢你今天抽出时间参加节目。你给予了我们很多宝贵的意见。
巴菲特：谢谢。
Becky：我们很欣赏你的谈话。再次感谢，沃伦·巴菲特。这里是奥马哈，今天的CNBC 报告节目到此结束。
再见，Joe。
Joe：好。替我感谢巴菲特先生，感谢他抽出时间。谢谢你，Becky。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