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苏珊 巴菲特2004
查理罗斯怀念他的朋友苏珊巴菲特，她是沃伦巴菲特的妻子，也是巴菲特基金会的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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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ie Rose：苏珊巴菲特Susan Buffett 是本节目以及我的一位挚友。2004 年7 月29 日，她在怀俄明州科
迪市朋友Herbert Allen 的牧场度假时，因中风去世，享年72 岁。我是通过与沃伦的友谊结识她的。你们很多人
都知道，沃伦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投资者之一，因此也跻身世界富豪之列。在了解他的人眼中，他也是世上最风
趣、最有意思的人之一。苏珊也有着同样的魅力，而且她还会唱歌。今年5 月，在她去世前近三个月的时候，她
接受了我对她的采访，这也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电视访谈。这次访谈是我为沃伦制作的专题节目的一部分。访谈
虽以沃伦为主题，但也充分展现了苏珊的特质。观看后你们就会明白，为什么沃伦会对我说：'没有她，我不可能
有今天'。苏珊和沃伦分居在不同城市，但他们在一起时充满默契，还经常通电话。在苏珊与癌症抗争直至离世的
过程中，沃伦始终陪伴在她身边。苏珊巴菲特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董事和第二大股东，她担任巴菲特基金会
主席，也是霍华德Howard,、彼得Peter 和苏茜Susie 三个孩子的好母亲。苏珊能参与这次访谈，我深感荣幸。我
希望这次访谈能展现出她的人生为何如此特别，以及她的离世对沃伦和孩子们来说是多么巨大的损失。这是我们
对她的人生和精神的致敬。
查理·罗斯：你在奥马哈长大，是吗？
苏珊·汤普森·巴菲特：是的。
罗斯：苏珊·汤普森Susan Thompson。
苏珊：没错。
罗斯：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苏珊：他是大学的心理学教授，还担任系主任。每逢周日，他会去乡下的小教堂布道，那是一座白色的小教
堂。我们去教堂的厕所时，得穿过一大片铃兰花丛。那里的教友都是农民，我很喜欢那里。
罗斯：巴菲特家族和汤普森家族认识吗？
苏珊：哦，当然认识，他们关系很好，主要是两家的家长很熟络。不过孩子们之间并不认识，因为沃伦和他
的姐妹们从13 岁起就住在华盛顿。
罗斯：他父亲是国会议员，对吧？
苏珊：对。
罗斯：那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苏珊：我第一次见他是因为我要去西北大学，成为他妹妹的室友。我走进他们家客厅，他坐在椅子上，说了
喜欢上了沃伦，还一直跟我说：'你不了解这个男孩，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可不是双关语的那种意思。这样的情
况持续了好一阵子。
罗斯：事实证明你父亲说得没错。
苏珊：你知道吗，沃伦想要的东西，最后不都能得到吗？
罗斯：所以你最后放弃了其他人开始和他约会?
苏珊：没错，没错。而且他总能逗我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那时，他还经常带我去跳舞。
罗斯：沃伦会跳舞？
苏珊：他会跳舞，我们跳舞的时候可开心了。我想他现在可能还会跳，不过我也不太清楚了。婚后我们就再
也没跳过舞，很多妻子可能都有类似的遗憾。
罗斯：因为男人婚后都忙于工作，而忽视了妻子。
苏珊：对，没错，他们觉得"我不用再去跳舞了"。
罗斯：据他以及很多人说，没有你，他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你给予了他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苏珊：查理，听到这话我很开心。因为无论你是谁，都不希望觉得自己把大量的精力、爱和时间浪费在了无
用的事情上。沃伦非常了不起，我觉得我能给他的最好的东西，就是无条件的爱，而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他说我
就像一个小水壶，而他是花朵。听到这样的话，怎么能不开心呢？
罗斯：他让你觉得自己被需要。
苏珊：确实如此。
罗斯：你也知道他爱你？
苏珊：嗯，我觉得没人比我更能感受到被爱了。而且，也许我本该成为一名社工，因为被人需要让我觉得很
满足，我也知道我给予的正是他所需要的。如果两个人彼此充满爱和尊重，这种感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罗斯：你一直都知道他会成功吗？
罗斯：他会跟你说他要成为最富有的人……
苏珊：世界上最富有的人。这就好比有人说"我搞音乐，我要成为莫扎特"，谁知道呢？谁能预知未来？所以，
他这么说也没什么，我真的不在乎。我一直以为我会嫁给一位牧师、医生，或者从事其他对人类有意义工作的
人。结果我嫁给了一个赚大钱的人，这和我之前的设想完全相反。但我了解他，他是世上最优秀的人，所以我也
就不在乎钱了。
罗斯：但为什么他会说"你得和苏珊聊聊，没有她，这一切都不可能"呢？
苏珊：他总是这么说，对我是这样，对其他人也是如此，这是很私密的情感表达。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我
刚认识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天才。有时候，天才往往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孤独、孤立。
罗斯：他自己也这么说过。
苏珊：嗯。我觉得他当时就是这样。他不太擅长融入周围环境。他很风趣幽默，但可能给自己筑起了一道心
墙，因为他害怕受伤，也找不到想让其走进内心的人。查理，直到现在，没人比我更了解他，可能每个妻子都会
这么说。但是……
罗斯：你觉得他为什么不让别人走进他的内心呢？
苏珊：这是个好问题。我觉得他就是害怕，不敢信任别人。而且他太理性了，我父亲，那位心理学家，曾对
我说：'你得理解他，你不能像和普通人聊天那样和他交流。他不会谈论别人或者琐事，很多话题他都不会涉及，
因为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大事。等他想聊那些事的时候，你们才能交流'。问问孩子们就知道了。我们的女儿苏茜在
这儿，她曾跟我说：'妈妈，我和爸爸说话的时候得抓紧时间，因为很快他就会走神'。意思是他只能专注于日常话
题一会儿，然后思绪就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罗斯：他在思考大事。
苏珊：是的，他总是在思考大事。
罗斯：经历了这么多成功、财富、名誉，还有那么多关于他的书籍出版，他有什么变化吗？又有哪些地方始
苏珊：没有，绝对没有。我能让他梳梳头就不错了，想让他打扮一下可太难了。他一点都没有变傲慢。我觉
得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他来说，钱本身并不是最重要的。从他的生活方式就能看出来，他不会买昂贵的画
作、豪宅之类的东西。对他来说，一切都关乎精神层面，钱只是他的"记分卡"。他以前常跟我说，他喜欢投资，是
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他把穆迪公司的资料读了不下100 遍，《证券分析》他肯定也反复研
读。我父亲也总是埋头读书，所以我习惯了这种氛围，甚至可以说我已经适应了嫁给一个爱读书的人。但我觉
得，正因为钱不是他追求的目标，只是"记分卡"，所以他不需要改变什么。他说每个人都能读到他读的东西，这是
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他喜欢这种感觉，因为他很有竞争意识。他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阅读资料，虽然别人也能
读，但他就喜欢自己能胜出的感觉。
罗斯：但他从不乱花钱买很多东西。
苏珊：不会。原因就是我刚才说的，钱只是他的"记分卡"。
罗斯：他工作有多努力？
苏珊：他的大脑一刻也不停歇。但他有个特别之处，就是能随时躺下打个盹儿，晚上也睡得很好，他能让自
己的大脑放松下来。我想很多精力充沛、能力很强的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罗斯：不过，有人说他工作太忙，而你要养育孩子，有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别的事可做了，有这种
情况吗？
苏珊：哦，没有。孩子们成长的过程中，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民权运动中。我完全沉浸其中。我觉得是我让沃
伦成为了民主党人，这可得算在我的功劳簿上。因为我们的父母都是共和党人，但我们不是。他会陪我去听演
讲，比如Jesse Jackson、《Black Like Me》的作者，还有刘易斯Lewis 的演讲，他还陪我去听Al Lowenstein
的演讲，他可喜欢阿尔了。不知不觉中，我逐渐影响了他。有件事让我印象深刻，有一天我和他谈论种族问题，
查理，那大概是40 年前的事了，他看着我说：'等着瞧吧，等女性意识到自己是世界的奴隶的时候'。当时有多少
男性，甚至女性，能意识到这一点呢？我对他的这番话深感钦佩。而且他非常支持女性权益。
苏珊：没错，Kay 人非常好。还有《财富》杂志的撰稿人卡罗尔·卢米斯Carol Loomis，他们经常交流想法。
沃伦有很多女性朋友。
罗斯：是因为他喜欢女性吗？
苏珊：他确实喜欢女性。他为什么不喜欢呢？
罗斯：而你也很支持他和女性交朋友。
苏珊：是的。我父亲一直说女性更优秀，如果女性统治世界，世界会变得更美好。
我父亲就很欣赏女性。沃伦也觉得全世界的女性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所以他支持女性的选择权，支持一
切能让女性拥有平等竞争机会的事情。
罗斯：但你为什么要离开奥马哈呢？
苏珊：我告诉你吧。我是个喜欢私人生活空间的人，这也是我来参加你节目的原因，查理。我跟沃伦说，我
不喜欢……总之就是这样。
罗斯：你跟沃伦说了什么？
苏珊：我不想谈论这些，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不想跟别人说。
罗斯：那他怎么回应的？
苏珊：他说：'好吧，但查理人很好，你也喜欢查理'。所以我就来了。
我也说不清楚。但当时我没意识到，离开奥马哈还有个真正的原因。我参与过很多人的临终关怀，包括亲
戚，还有患艾滋病的朋友。这似乎成了我的"专长"，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但我很擅长陪伴人们度过生命最后的时
光，在那些时刻，我很坦然，我陪伴的人也能感受到我的心意。我参与了太多这样的事，比如我嫂子还有很多其
他人。我就想，要是能有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就好了。
查理，我的问题在于，我不喜欢泛泛之交，我和别人的关系都很深厚，一旦建立联系，就很难断开。所以我
想来纽约，但我在这儿有太多挚友，我割舍不下。于是我去了旧金山，那里很美，既身处城市，又亲近自然。我
罗斯：他不太关注周围的景象？
苏珊：他对周围的一切几乎视而不见。
罗斯：你的意思是他不太在意美景之类的，因为他更关注内心世界？
苏珊：但这也有好处。比如我买了一块很难看的地毯，他踩在上面三年都没发觉。我这才意识到这也算是个
优点。他四处看了看后说：'这真的很适合你，这是属于你的城市'。他能看出来，因为我很喜欢色彩、光线、形状
和自然。他觉得那里对我来说是个好地方。
因为对沃伦来说，即使和他住得近，也不意味着就能时刻相伴。他过了一段时间才明白这一点，但他最后想
通了。我说：'我不会离开你，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在'。但大多数时候，即便和他同处一室，他也在看书。所
以我学会了过自己的生活。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但当他愿意交流的时候，我们又紧密相连。
罗斯：Astrid 阿斯特丽德的事，是你促成的吗？
苏珊：嗯，算是吧。我跟你说，我亲昵地叫她阿雅Aya。这是个昵称。我在奥马哈的法国咖啡馆唱歌时，Aya
是餐厅领班，就是在门口迎接客人的那位女士。她非常乐于助人，总是奉献自己。每次我表演间隙，她都会给我
端来茶，我们会坐下来聊天，后来就成了很好的朋友。Aya 在为别人做事的时候最开心，她就是这样的人，心地
特别善良。我搬到旧金山后，换做别人可能没问题，但沃伦连灯开关都找不到，这可能也有我的责任，但我也不
全背锅。他会打电话给我，说：苏珊，那个什么东西在哪啊，我找不到……
我给你讲个有趣的故事吧？这个故事能说明一切。苏茜Susie 知道我要讲的这个故事，因为这是我们家的趣
事，能很好地体现沃伦的特点。多年前，孩子们还小的时候，有一次我得了流感，感觉特别难受，就躺在床上对
沃伦说：'你去厨房给我拿个盆之类的东西吧，我可能来不及去厕所，太难受了'。他说：好的。然后就快步去了厨
房。我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就好像在做一顿丰盛的大餐。他上来后，放了个漏勺在我面前。
罗斯：这可不是你想要的。
苏珊：不是。他给我拿了个漏勺，我看着他说：'亲爱的，你看这上面都是洞啊'。他说：'哦哦，好的'。然后
罗斯：确实需要人照顾。
苏珊：他需要帮助。然后我就打电话给Astrid 说：'你去照顾一下沃伦吧，给他做点汤，去看看他，他一个人
可不行'。我是说，他和别人不太一样……我们一直都相互关心、相互帮助。但有些事他真的做不来。
罗斯：生活自理方面。
苏珊：他生活自理能力不行，是的。
罗斯：所以她就去了，还留了下来。
苏珊：是的，留了下来。她帮了我大忙，真的。
罗斯：她帮你照顾你的丈夫？
苏珊：她照顾得很好，沃伦很感激，我也很感激。她是个非常好的人。
罗斯：他们会一起出去吃饭之类的吗？
苏珊：会，他们会一起做很多事。
罗斯：她是他的伴侣。
苏珊：他们过着自己的生活。你懂的吧？我在奥马哈的时候，很多活动都不参加，因为Astrid 和他住在一
起，这些事她会做。而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们都有各自的事情。
罗斯：比如你和比尔·盖茨一起出行，或者你来纽约，和孩子们在一起，去海滨别墅度假之类的。
苏珊：对。就是这样。
罗斯：回顾这些经历，你有没有想过做出什么改变？
苏珊：你说的"这些"是指什么，我的人生吗？
罗斯：不，就是生活的方式。我是说，他说自己每天"跳着踢踏舞去上班"。他还说自己"用喜欢的任何颜色描
绘人生"，这话你肯定听他说过无数次了。
苏珊：是的，听过很多次。
罗斯：他有个爱他的妻子，在他需要的时候照顾他、给他自信和支持。
或许他说得对，没有这些，他可能不会有今天，也许会是另一种人生……
苏珊：查理，他可能会有很大不同。知道自己能帮助他成功，我特别开心，因为我觉得没有人比他更值得帮
助了。我对此深感欣慰。
罗斯：你生病的时候呢？
苏珊：我生病的时候，他连续26 个周末都来看我。我女儿在这儿，她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医生都给她写了
表扬信。我的儿子们也很棒。我拥有的一切美好得让人难以置信，甚至有点不真实。
我跟沃伦说，我想跟观众解释一下，我现在说话是这个样子，是因为我口腔里长了癌症，做了切除手术，所
以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觉得我的人生很精彩。当得知自己生病时，我跟沃伦说：'我已经71 岁了，生病的不是孩
子，也不是孙子孙女。这种事时有发生，不论老少。但对我来说，这个时候生病还算合适。如果情况反过来，我
会非常难过'。
罗斯：如果生病的是他？
苏珊：或者是孩子、孙子孙女。你知道的，我年纪大了，还能坦然面对。
罗斯：但你现在看起来状态很好。
苏珊：谢谢，我感觉也不错。
罗斯：他赚了这么多钱。我是说，你们拥有巨额财富。
苏珊：大家都这么认为。
罗斯：没错，苏茜，你们有几十亿资产。
苏珊：容我先笑一下，确实是这样。
罗斯：这些财富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苏珊：我跟你说，首先，我更关注自己的内心世界。对我来说，重要的是精神世界，以及如何践行自己的精
人最高的敬意。总之，我很高兴能遇到这样的人。我喜欢管理基金会的工作。
罗斯：听到对沃伦的哪些批评会让你最生气？
苏珊：幸运的是，他很少受到批评。
罗斯：确实是这样。
苏珊：他真的很少被批评。在他某次会议当天，《奥马哈世界先驱报》刊登了一篇文章，我觉得这篇文章既无
礼又无关紧要，还有很多问题。我当时特别生气。
罗斯：我跟你说那篇文章的内容。文章说，尽管他很成功，但像盖茨这样创办公司的人，在伟大商业人物的
殿堂里似乎应该占据更高的地位。
苏珊：因为他们是企业家，而沃伦不是。这大家都知道。但文章最后一句话又说，他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投
资者之类的。他们这么说倒是挺客气。但在我看来，这完全是在拿苹果和橘子作比较。他们好像觉得沃伦既不是
苹果也不是橘子，这就不好了。真是莫名其妙。
罗斯：你肯定要维护他，对吧？
苏珊：那当然。如果只能用这种方式批评他，那就太荒谬了。这就好比说，'真可惜，你是个律师，而不是医
生'。查理，如果我理解错了，你可要告诉我。
罗斯：我觉得你说得对。但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他可能会说：'没错，我没创办公司，我做的是投资'。
苏珊：很有意思的是，我很少为了什么事生气。
罗斯：但这篇文章把你惹生气了。
苏珊：我当时真的很生气，我觉得这不公平。我认为这篇文章写得很没水平，总之就是很无礼，我不喜欢。
罗斯：你觉得他希望自己留下怎样的遗产？
苏珊：
我觉得他希望自己写的信件，也就是他的年报，能成为商业领域的遗产。那就是他的"著作"。
我觉得他希望人们记住他常说的"卵巢彩票"理论。他很喜欢这个理论。我和他一样深信这个理论，如果他能让
苏珊：哦，那当然。这一点我们也有分歧。我现在管理基金会，我觉得我们应该加大捐赠力度。我肯定会继
续增加捐赠，这毫无疑问。但我也理解目前捐赠不多的原因，因为这和他的事业有关，不像比尔·盖茨，他的慈善
事业和商业是分开的。不过，到时候我们会把所有钱都捐出去，这些钱都会用来帮助别人。
罗斯：你女儿苏茜说你称自己是"老年吉普赛人"。这是什么意思呢？
苏珊：没错。这意味着我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很久。我有很棒的孙子孙女、曾孙，还有朋友们，我和沃伦也会
去旅行。我就是个"老年吉普赛人"，我就是这么跟别人介绍自己的。别人问起来，这就是我的回答。
罗斯："老年吉普赛人"。你可以舒适地去世界上任何想去的地方。可以看遍世间美景、买任何想要的东西、结
识形形色色的人。
苏珊：是的，我可以。但是，查理，我喜欢去印度那些条件简陋的小旅馆。我和艾伦一起管理基金会，去那
些地方条件很艰苦。但我喜欢去真实的地方感受生活。我在不丹的时候，你真该看看那里。我很喜欢。
但你知道吗，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因为我终究是要回家的。我不在那里生活，那不是我生活的全部。但当我
身处那里时，我就想全身心地感受当地的生活，而且当地人也不认识我。
罗斯：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你的智慧和他的才智不相上下。
苏珊：哦，查理，这真是莫大的赞美。谢谢你。哇，这句话够我开心一辈子了。
罗斯：苏珊·巴菲特。向沃伦和她的孩子们致以我们的慰问与关爱。感谢你参加我们的节目。
